況且順伯他們怎麼說還是下人,不是慕容昭的血親,自然不會事事為他著想,對如瑾出手背後到底還有什麼私心就不得而知了。
所以,莫要怨她將人想的太壞,反正至此以後對這二位她是留了心的,這些話她也不想同慕容昭說,想必近幾年也不會住到一處去。
這麼思索著倒也釋然,畢竟她和慕容昭還有很多的路要走,此時只是個外人身份,還不能太過插手他的事。
於是笑了一下說道:“大人說的是,二老能容忍我才是,畢竟此事也是因我而起,希望之後他們能對我有所改觀。”
“會的。”
如瑾笑了一下,由他牽著進了書房。
書案上擺著如瑾平日記事的冊子,上頭寫著好些人名,有的畫了圈,有的用硃砂劃去。
慕容昭坐下後看著稀奇便拿在手中翻看,如瑾對他也無甚好隱瞞的事,見他看得仔細便起身去沖茶。坐下後慕容昭便問道:“此處為何寫著東宮大監劉喜?”
“自從東宮巫蠱一案發生後我便沒再見過此人,那日阿滿和他乳母說看到縱火之人就是這個劉喜,他不但糟踐後宅侍妾還有武功。可是當時那情形我不知說出來後有沒有用,也不知道還會引起什麼麻煩,便沒出聲,其實,那時我還懷疑是他害死了柳氏。”
慕容昭看著如瑾在劉喜兩字上點了點說道:“此人因為在宮中沖撞韋團兒獲罪被斬。”
“又死了……也不知是真沖撞還是被殺了。”
他們都知道韋團兒此人不是個好東西,他們韋家依附武氏的武三思,想破腦袋的要助武氏奪取東宮之位。
先是藉著聖諭到東宮發難,又告密東宮行巫蠱之事,放火燒宮定也做得出來。
於是說道:“就沒法子治治這個猖狂的韋團兒?她就是韋家放到聖上身邊的一條毒蛇。”
隨後起身從木架後拖出一個木匣,取出那日暗處射來的短箭和紙條。
“那日驗屍回來便被人威脅,不許再查喬知之一案,我猜十有八九是韋家人所做。”
慕容昭接過短箭看了看說道:“這幾日可有再來?”
“沒有,大約是打聽到案子無甚進展所以沒再費神威脅我。”
“短箭是江湖殺手所用,短小有力適合偷襲,韋家確實養了一批殺手,充做門客。”
慕容昭說罷拿起硃砂筆將劉喜劃去,看著韋團兒旁邊的金安藏和韋休寧說道:“先前我本來打算遲些時候再動他們,現在看來,必須得提前動手,沒了這兩匹害群之馬,韋家也翻不起什麼浪。”
“什麼法子?”
“喬知之一案。”
如瑾卻支著頭說道:“喬知之官位不高,又無依仗,即便是查出有人害他,編些明目也能脫身。更何況是詭計多端的韋氏兄妹,大人的法子需得讓他們沾染重罪才行。”
“那你說,如果韋家勾結前朝暗衛,私煉秘藥,開礦斂財又培植勢力清除異己,數罪並罰夠不夠死上一回。”
如瑾想了想點點頭,“應該夠死上好幾回的。”又探身看向慕容昭,小聲道:“大人是想將常樂公主手下的罪名都推到他們頭上去?”
“嗯,常樂公主背後操縱著宣教坊,血書案必定也是她的手筆,內衛現在已分散各處尋其羽翼,時間一到便合力剪除。我將她的罪名移到韋家,亦會讓她掉以輕心,以為官府拿她無法,便肆無忌憚的行事,從而暴露馬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