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瑾猛的站起身在地上轉來轉去,連忙拎起鬥篷就往外頭走,“要去哪兒?”
慕容昭走上樓來,就見如瑾神色冷冷的往外走,問了一句。
“慕容昭,你來的正好,陪我走一趟。”
說完就拉著他的手臂快步往外頭走,車馬已經備好,慕容昭被如瑾拉到車上,便靠著車壁靜靜的坐著。
如瑾雙手絞著,心口砰砰直跳,待看到慕容昭一副從容的樣子後,也逐漸平靜下去。
“何事?”
“常我大哥孩兒還在世間,起兵前便派人將他送出城。”
“你信?”
如瑾抿唇點了點頭,她自然是信的,即便這是常樂公主放出來假訊息,可是她依舊不願意放棄。
二哥活著、長樂公主和裴守德活著,那她的侄兒為何就不能活!萬一這件事是真的,那她便可以傾盡所有心血將他養育長大,她要守住這條血脈。
慕容昭見她一臉倔強,將刀橫在腿上,淡聲道:“你是懷疑秦如風?”
“大人也覺得可疑?”
“聽聞你將二柱送至狄大人處受教,這個方向是東南,我猜你應是去尋他。”
如瑾暗嘆慕容昭心思敏捷,聞言點點頭,說道:“二柱一事,從始至終都透著不尋常,一直以來我也不願驚擾二柱,讓他想起以前的日子,所以刀疤一死,我便再未問過他們母子的事。可現在想來,他們著實奇怪,試問一個尋常人家為什麼非要將個三歲稚兒送到寺廟去,還指明瞭青龍寺無名法師。”
“據說,這位法師對佛法專研極深,四處遊學,收養稚兒不下千人,或許二柱的娘親只是因此留下囑託呢。”
如瑾思索片刻,“我不信天下有這般蹊蹺之事,一位母親不為自己的親兒打點,卻費心守護著不知何處抱回來的孩子,說不通。”
慕容昭看了她一眼,倒是並未反駁,而是撩開車簾朝外看去。
如瑾沉默了許久後才猛然回神,抬眼偷偷瞥了慕容昭一眼,見他神情清冷的看著外頭的街道,抿了抿唇朝後靠在車壁上。
她在衣袖下攪了攪手指,不禁苦笑一下,從何時起,對慕容昭的依賴已成為一種習慣,任何時候只要他出現,就會不自覺的依靠。
今日此事本是家事,她驚慌之下竟將慕容昭牽扯進來……
脈門依舊“砰砰”直跳,比平日快了許多,但是她卻覺得安穩,好似只要慕容昭在側,她便可以無所畏懼。
這般信賴讓她慶幸之餘更多的是淡淡傷楚。
“病了?”
如瑾一驚,猛地縮回搭在手腕的手指,無措的撚了撚,低聲道:“只是心有些慌,定是被這個訊息嚇了一跳,不礙事。”
“事情尚且只是你的猜測,莫要自亂陣腳。”
“大人說的是。”
慕容昭點了點頭,拉開車窗簾側頭看向窗外。“踏踏”一陣馬蹄疾馳而過,裴長卿眉心皺起,放下簾子。
“出什麼事了?”
“大理寺派去地方複審案子的官員回來了。”
“哦?什麼案?”
慕容昭沉默片刻,淡聲道:“江南賑災銀貪墨一案,一年前便開始審理,因牽扯太多,大理寺便派往當地核查,看來是有了眉目。”
如瑾瞭然的點點頭,“貪官就好似吸血的蟲子,見到活物便會吸幾口。這種案子最是難辦,上下勾連少不得要得罪人。”
“此案,是段明峰在任時主持審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