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瑾抬起袖子擦了擦淚水,說道:“我又能去哪兒?哪裡還有家,師父成迷,袁門也不知道在密謀著什麼,越王府毀了,我沒有親人,現在好不容易找到你,你也要讓我走,二哥,餘生幾十載,你讓我如何活著!”
說罷便哭了起來,她痛哭,好似將這幾年的不甘委屈都哭了出來。
李溫心疼的攬著她,“二哥不好,瑾兒哪兒都不去,不哭,不哭。”
“二哥,就讓我留在你身邊吧,好不好。”
如瑾抬起頭才藉著夜色看到了李溫的臉,半邊的臉都被火燒傷,嗓子被煙燻的沙啞粗糲,他定是吃了好多苦頭,五髒六腑皆受了傷。
“好不好?”
“你呀,緣何還是這般倔強!”
她將頭緊緊的埋在李溫的胸口,感受著來自二哥的溫暖,蹭了蹭他放到頭頂的手,堅定了決心。
這一次她定要守著二哥,不讓他孤孤單單的離去。
兩人哭著說了會兒話,李溫就抓著如瑾的手,囑咐道:“你過來的時間不短了,快回去吧,殿下雖然有自己的一些勢力,但是終究是見不得光,他平日裡也得小心謹慎,若是被人查到此處,不僅咱們得沒命他宮裡上上下下一百人都得陪葬。”
如瑾情緒已經平複了許多,擦了擦眼角,又靠在李溫的胸口撒嬌耍賴,說道:“我們可說好了的,我過幾天就會想個法子來東宮,你如果敢逃走我就把自己的身份宣揚出去,咱們一家子到黃泉路上相認。”
李溫的胸口震了震,笑的拍了拍她的頭說道:“二哥真是怕了你,放心吧,我倒是想跑也得有那個本事。”
“知道便好!你定要按時吃藥……”
絮絮叨叨又囑咐了一通,被李溫笑著打斷。“好好好,快回去吧,別讓殿下難做,他能救我已經算是仁至義盡,莫要再給他添麻煩。其他的事,等你下次來了二哥再與你細說。”
“嗯,二哥保重。”
“去吧。”
如瑾沿著原路回去,武旭正好穿上衣衫,他擺擺手,如瑾趕緊過去換上幹爽的衣服。
剛繫好腰帶拿了東西,門便被推開,先前碰到的大監就那麼徑直走了過來。
“大監何事?”
那太監進來後眼睛繞著浴池裡看了一遍,見沒什麼可以藏人的地方,便幹笑了一聲說道:“夜裡寒氣重奴命人拿了鬥篷給殿下披著。”
“大監有心了。”
武旭冷冷的又看向地上跪著的如瑾和飛廉罵道:“笨手笨腳,還不快拿過來給本殿穿上,蠢笨如豬!”
飛廉抖著身子飛快的爬起來接過鬥篷小心的給武旭穿上,但還是被他賞了一腳,飛廉藉著力重重的摔在遠處,又麻溜的爬起來跪到如瑾身邊,這一系列動作行雲流水,倒是像極了那些膽小的內侍。
武旭冷哼一聲,朝外走去,回身冷聲道:“那兩個蠢貨還不快跟上!”
“是是!殿下息怒!”
從浴池離開,一路回到武旭的大殿,他鬆了口氣,說道:“半個時辰後,你們便回去吧。”
如瑾抿了抿唇,說道:“我若是長留東宮該如何?”
“怕是……”
“為奴為婢都可以。”
武旭聞言皺起眉頭,“此時還需從長計議,你莫要著急,東宮奴婢太過危險,我另想法子,今日便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