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僱主?”
“江湖規矩,沒人會透露的,越是頂級的大盜信譽越好,看來所謂的寶藏實在太過誘人,朝堂內外全都盯上了。難道聖上不為所動?據劉衡風的二伯說,那寶藏足足有一座島那麼大。”
慕容昭看著如瑾誇張的用手比劃出一大坨東西,抬手在刀柄上點了點,看著如瑾說道:“做你自己該做之事,莫要多管閑事!”
如瑾撇了撇嘴,撫了撫發釵便朝前走去。
慕容昭看著她的背影,回想著先前皇帝將他招到宮中說的那一席話。
她說:“有個傳言不知你的祖父是否同你講過,渤海船王一事。”
“未曾。”
“渤海一代是天朝最先開啟的門戶,那時候朝廷還未曾正式下批文,船商就開始私下裡交易,船王掌控著水上霸權,一方面替高祖監察水運,一方面從海上撈了許多好處。這一次水運生亂,全因泉氏將航海圖還有寶藏一事散佈的人盡皆知,才引的那些貪婪之輩屢生事端。”
“區區草莽難成氣候,眾位大人定會想出計策將那些暴徒鎮壓,請陛下放心。“
武帝起身走到門外,看著外頭的雲海,說道:“放心?朕從登上這皇位便放不了心,那些人無時無刻不想著將朕推下去,可他們也不看看這天下朕治理的如何,朕不是沒有給他們機會,李旦、李顯他們都做過皇帝,結果呢?偏聽偏信、懦弱無能,一心想著擺脫朕自己主事,也不看看有沒有那個能耐!”
慕容昭聽著這這些話心中亦是震驚,但絲毫不敢回應,只陰沉著臉跟在皇帝身後,假裝聽不到那席話,謹慎的聽著接下來的吩咐。
“昭,你從八歲起便被朕的親衛教授武藝,十五歲入內衛做首領一職,這麼多年你追隨朕經歷血雨腥風,朕記得你的功勞,也最信任你。”
“臣定誓死效忠陛下。”
“起來吧。”女帝親自將他扶起,撫著他的肩頭,說道:“寶藏一事關乎國運,朕命你傾力查探。據說船王將一塊令牌交給李氏一位後人,代代傳承,只有繼承之人知道令牌的去向。這令牌不僅可以號令天下各大水幫的船隻,還能憑借它尋到最完整的水運航海圖。如今宗親所剩無幾,令牌必然在其中某人手中,你去將它尋出來,此物只能在朕手中,你可明白。”
慕容昭單膝跪地,沉聲道:“臣定不辱命”。
“好。”
這個好字,好似千金重任壓在他的肩頭。
航海圖、天下水幫的控制權還有那驚人的寶藏,任何一物落在有心之人手中,都是一場浩劫。皇帝當然要牢牢握在手中,只是,眾人爭搶的東西到底是哪般模樣,至今也沒個定論。
如瑾走了一截便發現慕容昭沒跟上來,回身見他正抬頭望天,便又返回來,說道:“大人有心事?”
“和你無關。”
討了個沒趣,如瑾便垂頭朝前走去。從大理寺回貓兒巷要經過天橋,如瑾站在橋上看著遠處一排排停了工的船,心中也覺得憋悶,早先整條河道熱鬧非常,即便是夜間仍然能看到貨船上的燈火閃爍。
而今,整條河面冷冷清清,除了偶爾的河風外只剩下一道銀亮的水面。
“做什麼!”
“大人,我若跳下去,你會救嗎?”
“不會。”
如瑾回身看了他一眼,忽然縱身躍上橋墩,便往河裡撲。
“如瑾!”
手臂被緊緊抓住,一用力便被提了上去,如瑾晃了晃身站穩,看著慕容昭鐵青臉哈哈大笑。
“簡直荒唐!”
如瑾見慕容昭甩手往前面走去,便快步跟了上去,笑道:“大人竟這般小氣。”
“……”
“大人,今日不騎馬,走幾個時辰才能回去?”
“大人,那青龍水幫真的那般氣派?你可曾去過……”
絮絮叨叨的聲音隨著河風散開,伴著一兩聲冷哼。
兩人身影消失在橋後,劉衡風和飛廉從樹後走出,他拍了拍飛廉的肩頭,說道:“本官都說了有昭衛相護,你非得一路追過來,盡是瞎操心,有昭衛在誰能傷的瞭如瑾。”
“嗯,方才只是心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