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這裡的雕樑畫棟比起來我先前的鋪子簡直就是草屋。”
“畢竟地境不一樣,我在三個市集都有鋪子,南市、西市都是平民庶人的地方,北市臨近皇城達官貴人就多,客人不同,這諸多細節定是講究不一。錦衣坊多數在京中坊間,市集不多,此次我也不過是閑來無事打發時間,你不必太過在意盈虧。”
“嗯,之後的事便請東家吩咐吧。”
金玉堂合上扇子拍了拍肩頭,說道:“不急,老趙是錦玉山莊的老管事,讓他同你說說這邊的情景,你不必心焦,只需打扮的光彩照人往門邊一立,把那股子孤高冷傲的姿態一擺,事情便成了一半。”
“我怎麼覺得,你是讓我來出賣色相。”
“非也!這叫門面,一家鋪子的格調全憑這門面來撐著,成衣鋪子大多時候就是賺女人的銀錢,她們看什麼,可不就是看哪家鋪子的衣裳穿在身上好看,穿著獨一份兒?。”
如瑾聞言撫了撫下巴,“倒也有理。”
“你看看本公子,不就是錦玉山莊活生生的門面,玉樹臨風、風流倜儻,我告訴你,這些年來,我穿過的衣裳,那些紈絝子弟都瘋搶著來買。所以啊,如瑾,你這副容貌,不拿來用,簡直就是暴殄天物!”
如瑾聞言調侃道:“照你這般說,我的壽衣鋪子一直不景氣,是我沒穿著出來顯擺?”
“噗!”
金玉堂笑起來,搖搖頭說道:“你這張嘴莫不是塗了毒吧!”
如瑾也笑了一聲,環顧一圈說道:“希望我不會拆了你的金字招牌。”
“還請手下留情!”
兩人相視一笑,走到案前坐下。此時如瑾在金玉堂四六不著調的話裡倒也放鬆下來,心中不勝感激,暗暗下定決心定不會給他惹事。
又略微說了一句,金玉堂便被一位管事請走,他一走如瑾便趕緊和趙管家取了經,瞭解錦衣坊的經營之道,從他那裡得來一份錦緞包裹的名錄。
“主子說,袁掌櫃或許會用到。”
如瑾接過,開啟那名冊,看到上頭那些熟悉的名字,躬身行了一禮。
“我先告辭,若是有不解之處,便差人到錦玉山莊的酒樓來尋。”
“多謝。”
如瑾將名錄收好,等著暮草等人都回來,他們便尋了處茶樓雅間,說這大半日的收獲。
暮草與紅綢口述,如瑾便提筆仔仔細細的記下那些款式、記下時興的幾種布料,還有搭配的頭飾、發飾、妝容雜七雜八的記了許多。
飛廉偶爾插一句,不過多數的時候都在探著頭看外頭的人。
“主子,那不是昭衛?他怎麼和女子走在一起?”
如瑾正寫著聞言也看了過去,正好看到慕容昭跟著一個藕粉色衣衫的女子進了旁邊的首飾鋪子,似乎是感覺到有人在窺視,立馬就扭頭看過來,待看到如瑾的時候眯起眼。
收回視線,繼續勾勾畫畫,那女子她有印象,正是武則天賜下來的一個美人。
那日席間,出言嘲諷她的那一位。
不過數日,倒是請得動慕容昭護駕,真是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