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
如瑾一直沒有抬頭看慕容昭,將那胡姬罵了一通,也算性情舒坦了一些,便撐著暮草的胳膊站起來,掃了對面心思各異的女人一眼,便往外頭走。
慕容昭伸手拉住如瑾的手臂,沉聲道:“你坐下。”
“這裡太過烏煙瘴氣,大人若是喜歡便請自便,請恕如瑾無福消受先行告退。”
慕容昭見她嘴角含笑,眸子裡卻是怒意深沉,便松開她,轉身跟在後頭往她的院子裡走去,“脾性倒是不小。”
“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我倒是想忍著,可是大人也瞧見了,幾位美人看我都似仇人,恨不得撲上來將我的頭擰下來!”
“聖上已是法外開恩。”
如瑾倒是想起此事,便問道:“你身上的傷……好些了?”
杖責五十,定是出了血,但傷在屁股上她又不好意思明說。
慕容昭聞言看了她一眼,說道:“死不了。”
“哦,那聖上留你沒再為難吧。”
“只是公務,並未責罰。”
如瑾頓了頓,想到那幾個美人,心頭不太順暢,便垂頭問道:“這幾個美人,大人打算如何安置?”
難道,這就算是妾了?
男人三妻四妾雖屬常事,但一想到慕容昭和別的女人柔情蜜意,便升騰出一股無名之火。
慕容昭似乎不以為意,淡聲道:“陛下親賜,我自然不能隨意處置,昨夜當堂對峙,陛下對我已有不滿,這幾人與其說是賞賜,不如說是聖上眼線。”
如瑾撇了撇嘴,嘟囔道:“女人可不是省油的燈,你是想將他們放在後宅任其自生自滅,可她們定不會安生。反正,我這身子大好,泉氏餘孽也被肅清,該回去了。”
慕容昭臉色沉了沉,如瑾本以為他會說兩句挽留的話,然而,他只是沉默片刻,便贊同道:“你本就不喜吵鬧,回去也好,清靜。”
“嗯。”有些許失望,但相較在此煩心度日,還不如回去自在。
這般一想,倒也釋然。
慕容昭進屋後便將紙包解開,就著熱茶吃了幾塊,餘下的都留給如瑾。
“我不喜甜食。”
“瑞祥居新出的,劉衡風說不甜。。”
“多謝。”
如瑾摸了摸紙包上的麻繩,心中生出一股暖意,便側頭朝他看去。
卻撞進慕容昭的眸子裡,心口一頓,慌忙垂下頭。
慕容昭也扭開視線,抬手摩挲著案上茶碗,兩人一時無話,直到紅綢進來換茶才打破這一尷尬情景。
如瑾抬手抵在唇邊咳了一聲,盯著茶水,問道:“此案被例竟門接管,內衛和大理寺豈不是半分功勞都沒了?”
“結清便好,誰做又有何分別。”
“大人倒是深明大義,可如此一來,內衛日後豈不是要被例竟門壓著”
慕容昭喝了一口茶水,咀嚼著茶葉,不知想到什麼,忽然笑了一下,那一霎那笑意,如瑾看著呆了呆,便聽他說道:“袁如瑾,你這般口氣,莫不是在可憐本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