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這是天降橫禍……”
“嗯?”
“咱們去瞧瞧美人。”
“你不氣?”
如瑾笑了一聲,抬手由著暮草系緊腰帶,走出房門。
出去時正碰上每日來請她們去飯堂用飯的奴婢,尋常每次見她都歡歡喜喜說個不停,這次一路上都默不作聲,好似被人封了嘴巴。
待走到飯堂外聽到一陣嬌笑時,便啐了一口,扯著嗓子大聲道:“夫人來了!”
如瑾正聽著飯堂內笑語嫣然,冷不丁的聽她大喊一聲被嚇了一跳,正要說話,那女婢又轉身朝她恭敬的喊了一聲:“夫人,請。”
裡頭頓時寂靜無聲,如瑾對那個奴婢無奈的笑了笑,在暮草的攙扶下走了進去。
暮草先前說“一堆女子”顯然誇大其辭,其實只有四人,各個容貌出眾,且一眼看過去,便知性情各不相同。
柔弱的,嬌俏可愛的,風韻成熟的,還有野性明麗的。
如瑾掃了一眼,最後將視線落在最後一人身上,那是個半露酥胸的胡姬,眼眸幽深,鼻樑高挺,紅唇微抿,著實魅人。
她心中暗暗有了計較,便默然落座。
慕容昭不在,如瑾便坐下來安靜的用膳。然而,樹欲靜而風不止,她想圖個安靜,旁人卻不想,自會尋機會來招惹她。
剛嚥下一口白飯,便聽著對面那胡姬頗為不屑的說道:“你就是那個驗屍的賤民?”
“是。”
“晦氣!慕容大人這樣的宅邸怎會有你這種人!竟然冒名大人的夫人,族中長輩未見,婚事未辦,又未入宗碟。便無名無分的住進來,如此不顧臉面,家中竟無人教你婦德?”
如瑾吃的很快,那胡姬說話間她已吃下一碗白飯,聞言只是冷笑一聲並未接話。
胡姬見她油鹽不進,便甩了袖子不再說話。
這時,那個長相甜美,天真爛熳的緋紅色襦裙的女子接話道:“我還以為驗屍的定很會說話,她竟是個啞巴。”
“哼,上不得臺面的鄉間粗人罷了,咱們何必同她計較。”
暮草氣的臉色通紅,好幾次想站起來理論都被如瑾攔下。
“你看她們……。”
“吃飯。”
如瑾將面前的兩盤菜都吃的幹淨,剛放下筷子,慕容昭便大步進來,他手裡拿了些紙包,看了眼食案,冷聲道:“滾出去!”
如瑾沒抬頭,正專心的喝著一碗菜湯。
此時胡姬嬌笑一聲,說道:“聽到沒有,大人命你出去!這般不知進退,要是換了其他人家早該打殺了!”
如瑾喝完最後一口湯水,聞言重重的將碗擱在食案上。
她冷眼看著那女子,嗤笑道:“杖斃我?他敢?我乃大理寺仵作,即便賤籍,也是禦賜親封的臣子。倒是你,區區歌姬竟然也敢在此大放厥詞!還有,住在此處,是慕容大人求著我來的,你倒是可以問問他有沒有讀過婦德。”
“你……”
“哼,他好吃好喝供著,我心情舒坦勉強多住幾日,你算哪根蔥敢來教訓本仵作!”
“你你……竟罵我!公子,此女這般粗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