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眼看著洪老夫人,“洪家將人娶進來,不會是為了試藥吧。”
“荒唐!休得胡說!”洪老夫人怒罵一聲,抬手便將手中柺杖扔出去。
禦醫唐正恰好上前一步將柺杖攔下,朝著刑部侍郎說道:“洪大人確實有疾,三年前微臣還是一個醫館學生,就聽師父說起此事。此事過後不到兩日,師父便在出診途中被土匪殺害,這個事微臣便咽在了肚子裡生怕洩了密,給自己招來殺身之禍。”
洪老夫人面色青黑一臉陰鷙,唐正這話顯然是在說洪家當初將他師父滅口。
“老身算是看的明白,如今我兒死了,你們這些人便合起夥來欺辱我們一門弱小。反正人死不能複生,你們便由著性子誣陷。”
如瑾上下打量了那位新夫人一眼,問了一聲,“不知洪夫人可曾圓房?”
那洪老夫人猛的睜圓眼睛,“噌”一下站起身,重重的甩了那夫人一巴掌,“你肚子裡的野種是誰的!”
嚯!
這家子,可真是一出接一出,這樣也好,總算將她的壽衣案轉成了洪家家醜。
如瑾抬袖正要擦汗,斜裡伸出一隻手臂,回頭一看,是武旦遞給她一方素色帕子。
她接過來擦了擦脖間細密冷汗,一錯眼就看到慕容昭站在一旁的角落,也不知來了多久,此時他正看著她,眼神沉沉,眉頭微蹙。
那邊的洪家已亂作一團,洪老夫人一肚子怒火總算找到了發洩處,指著新夫人一通咒罵。
“你個賤人!剛進門兩個月便懷了身子,我還以為洪家有後了,你竟然懷了野種!看我不打死你!”
“你打死我!這肚子裡的就是你洪家的,只不過是二弟的,老爺根本就不碰我,我能怎麼辦!”
“你再胡說!你……”
“啪”驚堂木的聲音和巴掌聲一同響起,洪夫人被身後的下人扶住,刑部侍郎看了如瑾一眼,又看著洪家人,氣憤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你們自家的醜事回去理清,少在公堂之上撒潑打諢!洪萬泉一事,將移交大理寺從頭徹查,你們洪家一案將重新審理,退堂。”
刑部侍郎一甩袖子便回了後堂,如瑾直挺挺的站著,直到洪家人和那些跟著洪家來狀告如瑾的人都灰溜溜的走後,才靠著暮草緩了口氣。
“去,跟上那兩個人。”
飛廉會意,跟在那兩個鬼鬼祟祟的男人身後,那兩人便是先前她查訪的那家老摳門和那個賭徒親屬,如瑾讓飛廉去跟蹤,看看這兩人呢受了何人指使。
廖三和禦醫正要離去,如瑾上前輕聲問道:“今日多謝兩位。”
“袁仵作客氣了。”說罷便朝如瑾身後點了點頭。
慕容昭走過來立在她身側,說道:“辛苦。”
“昭衛言重了。”
說罷躬身行了一禮,便轉身離去。
院內只剩如瑾、慕容昭、武旦還有金玉堂,四人互相看了一眼,都默不作聲,一股很莫名的冷凝彌散開。
如瑾對武旦和金玉堂欠身行了一禮,“這次若不是你們幫我撐腰,這刑部大堂,我怕是有命進來卻沒命出去,多謝。”
武旦溫聲道:“我和金莊主若是把酒言歡,廢帝和天下第一富商親近,你不是將我往火坑了推麼。哪日那些朝臣不高興了參我一本,那我可要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