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視線太過露骨,如瑾本不想搭理,奈何這女子毫不收斂,一直瞧個沒完。
她將賬本上的字最後一筆收勢,便淡聲問道:“姑娘到此所謂何事。”
“聽聞奈何居的東家是絕色,芙蓉慕名而來,想一睹芳容。”
“姑娘說笑了,您這姿容還用看別人,回家自己照鏡子不是更省力些。”
這女子咯咯笑了兩聲,抬手撫了撫發間的金釵,又說道:“我叫芙蓉,姑娘這一手好針法做壽衣豈不是可惜,若是開一間成衣鋪子,必定賺的滿盆缽。”
如瑾不以為意,從架子上尋了一匹棗紅色綢緞,和旁邊的一套襦裙比了比又放回去,從旁邊抽出一匹鴉青色軟緞抖開鋪在木案面上。隨口應道:“小本生意,維持生計罷了。”
芙蓉在鋪子裡繞了一圈,又坐在案前,翹著手指捏起茶碗,也不喝就那麼晃來晃去。
“姑娘手可真巧。”
如瑾只用手掌丈量布匹,洋蔥玉指躍於緞面確實很美。
她側頭看了那芙蓉一眼,不明她來此的用意,便可有可無的同她閑聊。
過了會兒,餘光瞥見她的侍女快速進來,附在耳邊說了幾句話。
芙蓉忽的一下站起來,似喜非喜,欲語還休站在原地轉了兩圈,然後朝如瑾走過來,說道:“聽聞如瑾姑娘與昭衛甚是熟稔。”
如瑾鼻尖動了動,背對著芙蓉笑了一聲,說道:“不過是因為最近案子與昭衛有些接觸,承蒙庇護,我可不敢高攀。”
風中冷香忽濃,如瑾側頭看去,慕容昭斂目跟在劉衡風身後,進來只是冷著臉看了如瑾一眼,便抬步進了裡頭。
如瑾也不理會杵在一旁的芙蓉,朝劉衡風他們走去,“聽昭衛說阿瑾對我思如泉湧?”
思如泉湧……
她笑了笑沒有應答,走到慕容昭身前,剛要說話,便被身後之人撥開。
那芙蓉擋在她前頭,笑盈盈的說道:“表哥,許久不見,你可記得芙蓉?”
如瑾後退兩步站定,蹙眉看著他們二人,慕容昭渾身陰寒,聞言只是抬頭掃了她一眼,冷聲道:“不記得。”
隨後也不待她回話,便看向如瑾,問道:“昨日可有受傷?”
“未曾,之後來禦史到府中宣旨,我便跟著回來了,周興被派去了南方。”
“我知道,周興不足為懼,你不必害怕。”
如瑾知道慕容昭定是出手整治了他,便笑道:“好。”
而芙蓉又往前挪了兩步,提高了聲音,對慕容昭說道:“表哥,外祖父說三日後請你到紅楓小築,多年未見,他對你甚是掛念。”
“沒空。”
“表哥,你可聽清楚我的話,紅楓小築那是……”
慕容昭猛地收緊配刀,轉身看向芙蓉,冷聲道:“聽不懂人話?”
芙蓉臉色大變,漲紅著臉,大喊:“你!你別忘了,你是慕容家的子孫。”
“幹卿何事,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