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所有的結文中並未提及,屍身有中毒之象。
除非他還有同伴……
慕容昭見如瑾垂首擺弄腰間流蘇,知她定是思索案件症結,看了眼天色,便從腰間取了十兩銀子給她,說道:“買些藥材。”
如瑾看著手心銀錠,抬頭愕然的看著慕容昭,以前坑蒙拐騙弄到的錢倒是坦然自若,此時受人恩惠反倒不習慣。
慕容昭眼神幽深,淡聲道:“此案的酬勞。”
如瑾恍然回神,口齒伶俐的說道:“那便恭謹不如從命,謝陛下賞。”
“此人,各大衙門會全城通緝,內衛會在你家宅外巡查。”
“是。”
慕容昭又沉沉看了她一眼便轉身離開,直到那一襲黑影消失於門外,她才長長的呼了口氣。
“暮草。”
“發財了?”
如瑾苦笑著瞥了她一眼,說道:“慕容昭留下的。”
“若是納幣該多好?”
“什麼?納幣?”男婚女嫁才給納幣,如瑾聽暮草這般說嚇得驚叫出聲,她可不敢肖想慕容昭。
暮草兀自唸叨:“他日你出嫁,十裡紅裝,一百二十抬聘禮,繞著洛陽城繞兩圈,定十分風光。”
如瑾知她是擔心自己姻緣,便出聲打斷道:“十兩銀足夠我們生活許久,先給二柱尋個好學堂,我聽聞最好地方束脩需清酒一壺,銅錢三百文,這幾日便去辦吧。”
如瑾看著暮草絮絮叨叨就出了門,便回到床上休息。
睡前便在思索,要如何告誡學子謹慎,又不至於造成恐慌。
按此人往前犯案規律,他會在科考前一月左右動手,所以,僅剩一月時間探查部署。
睡夢中又看到了慕容昭的臉,他立於懸崖峭壁之上,龍首刀寒光乍起將身前熟人砍殺,刀尖的血聚了一灘。
如瑾好似離他不遠,又好似隔了千裡,在他衣袍翻飛之際看到了父親,大哥,二哥的臉。
父親匍匐在地,手努力的伸向她,嘶喊著:“瑾兒快走,不要相信他,快走!”
如瑾搖著頭,試圖爭辯。卻看慕容昭嘴角微翹,露出淺到蒼白的一個笑容,揮刀而下。
“噗”血濺了三丈高,染紅了她的眼。
“父親!”
喘著氣坐起身,耳邊傳來“咔擦咔擦”的咀嚼聲。
她木著臉轉頭看去,二柱正趴在床沿吃梨,汁水四濺。臉上有些發黏,看來夢中血漬正是梨水。
無奈問道:“你在這做什麼。”
二柱腮幫子鼓了半天嚥下去,說道:“姐姐受傷了,我保護你。”
“多謝了,去幫我拿壺熱茶來。”
“好嘞!”
說完便往出跑,卻和大步走進來的飛廉撞了滿懷,他將二柱夾在臂間,快步進來,說道:“主子,你可記得今早來拜訪的那兩個書生?”
“怎麼,又來了?”
飛廉面色陰沉,“劉子久被殺了,另一個田德順則沒了蹤跡,大理寺已將那處宅子封了。”
今年,竟這麼早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