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她們相伴以來,如瑾頭一回傷的如此重,暮草一時慌神,扭頭忽然看到剛出大理寺門的慕容昭便大聲呼救。
“慕容公子救命!”
一股寒風卷來,慕容昭已經從暮草手中接過如瑾,翻身上馬。
“到仁醫堂。”
一夾馬肚便奔了出去,暮草擦了眼淚返回大理寺。
一個時辰後,如瑾醒來,動了動身子感覺無甚大礙,便撐著身體坐了起來。
四處打量了一眼,是一處簡陋小屋,床榻小幾,木櫃上擺著書卷盆景,雖小卻很是舒適。窗戶被支了一道縫,能聞到藥香陣陣和鳥兒飛鳴。
外頭有腳步聲傳來,伴著低聲交談,如瑾凝神一聽,是一位老者和慕容昭的聲音。
“鬼老如何知道此毒?”
“蕭家曾出過一脈禦醫,後來犯了案被斬殺,只是此毒我是見識過得,對女子極其殘忍,幸好你送來的快,不然這姑娘此生怕是難以受孕。”
如瑾腹部一抽,用力的按了按,僅有微微刺痛,看來是餘毒未清。
她聽得慕容昭輕聲道:“煩請鬼老盡力施救,任何藥材我都可以去尋來。”
“此人與你是何關系?”
話音一落,慕容昭便收了聲,如瑾的心也跟著頓住。不知是緊張還是為何,就覺得心高高提起。
“一位朋友。”
“朋友?你有朋友?”
他說她是朋友……
如瑾嘴角高高翹起,不管此話當不當真,此刻她都無比歡喜。
正兀自笑著,他們已經進來,見狀連忙躺下,露出病容。
“丫頭,感覺如何了?”
“多謝老丈,多謝大人。”
鬼老搭脈探了探,點點頭,回身對慕容昭說道:“救得及時,無大礙,不過這姑娘底子太弱,需得好生調理,你去尋些滋補之物,我為她配些丹藥,平日吃這些。先天不足,奔波勞累,丫頭你可得好生注意咯!”
如瑾笑著點點頭,轉眸看向慕容昭,發現他正目光沉沉的看著她。
“既然無礙,我送你回去。”
“謝大人。”
言罷便起身往外走,然而身子終究有些許,她知曉自己方才吐血,遂氣血不足,有些眼花。
身子一輕,竟被慕容昭打橫抱起。
她只是略微僵了僵,便放鬆了身子,垂眼看著慕容昭胸口上的衣衫紋樣。
一路無言,慕容昭又僱了車馬將她送回,半路和暮草他們碰上,一道返回貓兒巷,有學子揹著行囊,三五結伴進了巷子。
如瑾掀了車窗簾,見他們面上含笑,暢談志向,心中對那兇手更加痛恨。
回屋坐下,暮草便急急去熬藥。
慕容昭立在床側,問道:“看到何人了麼?”
“定是他,身體殘缺、出手歹毒,我只看到他的背影,好似乞丐,衣衫襤褸、蓬頭垢面,對!他是獨眼。”
“此人身形?”
問到此處,如瑾便猶豫了,遲疑道:“看那人身量,最多五尺一寸,且獨臂。”
試問這樣的身子如何殺掉那麼多人,驗屍結文中的記錄,死者多為身長五尺六寸左右的男子,即便對方是毫無內力的書生,掙紮起來也不是一招可制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