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臉的頭顱總算動了動,扭向二柱這邊,努力的睜大眼睛,啞聲道:“是我愧對你們母子,那裡……那個地方誰也尋不到,去了便一輩子都走不了。”
“壞人到底藏在何處,昭哥哥很有本事,他能幫你!”
刀疤臉悶聲笑了兩聲,很輕的搖了搖頭。“太遠了,追不上。”
“位置!”
慕容昭冷聲介面,那股沉穩的氣度無端的就讓人信服,好似只要刀疤臉敢說出來,他便能將人抓回來。
“波斯國商隊。”
慕容昭轉身便去調動內衛追擊。
刀疤臉看向如瑾,輕聲說道:“他相信?”
“不信,所以內衛會把通往西域所有商隊都徹查一遍。”
“你們都一樣狡詐,二柱跟隨你,挺好。”
如瑾不置可否,見刑房只剩下幾名內衛守在門邊,便壓低聲音問道:“秦富貴,二柱我養他,但是你必須解答我接下來的所有疑問,不可隱瞞。”
刀疤臉垂頭看了眼二柱,最後輕點了頭。
“那日你究竟在越王宅子裡找什麼!”
“歷代琅琊王手中便可承襲一塊令牌,具體何用我也不知,這東西如今在你的手上,對吧。”
如瑾沒有回答,接著問道:“我想不通,你為何要在沈園殺害周興家的那一男一女。!”
刀疤臉嗤笑一聲,“那般惡心的手段我才不屑,你這般有本事不妨仔細找找,那兇手也在洛陽城。咳咳咳……學子齊聚洛陽城,十年寒窗,只為一朝得中,飛黃騰達。可惜咯,都得死在這裡……。”
他的話未說完便嚥了氣,如瑾嘆息一聲,牽著二柱朝外走去。
待她們離開,慕容昭蹙眉走出暗影,喃喃道:“令符……”
如瑾和二柱被帶到公務房,不過半柱香的時間,慕容昭便進來。
他大步走到書案前,看著如瑾說道:“日後,他只能在洛陽城內生活,不可入仕不可參軍,一旦出了洛陽或是接觸可疑之人,殺無赦!”
“好,我記下了。”
慕容昭眸子閃了閃,他並不太明白如瑾的這種好心,萍水相逢、非親非故竟能這般相助,便淡淡的添了一句,“你倒是心善。”
如瑾聞言愣了一下,倒是二柱抓著她的手,大聲道:“我日後定會保護姐姐,我要給她當牛做馬。”
“傻小子。”
摸了摸二柱的頭,如瑾寬慰的笑了一下,就當做多養了只大貓罷了。
慕容昭垂眼看著她們兩人,聲音沒來由的柔和了幾分,說道:“秦氏的屍身還在停屍房。”
如瑾點點頭,規矩的行了一禮,說道:“好,那……大人多保重。”
“嗯,有事可到大理寺尋劉衡風。”
“是。”話罷便進了裡間。
二柱出來時回頭看了一眼,撇著嘴說道:“姐姐,這人為何總是兇神惡煞的。”
如瑾說道:“惡煞降惡人,一物降一物。”
“他那面相,著實不像好人,姐姐莫要離他太近才是。”
這般小大人的口氣囑咐一通,如瑾笑著說道:“有人對面笑盈盈,肚子裡卻已經藏了刀尖,有人面色清冷,內腑卻有朗朗乾坤,二柱,慕容昭才是你的恩人,他保下你的命肯定做了許多事,你得感恩。”
“噢,不過他長的好看,若是平日多笑笑就好了。”
如瑾但笑不語,帶著二柱去認領屍身,操辦喪葬事宜。
而她一番話倒是被路過的劉衡風聽了個正著,回來獻寶似的嚮慕容昭學了一通,末了說道:“為何你這種殺人如麻的惡煞還有人這般贊譽,難道就因這張俊臉?”
慕容昭彼時正在拭刀,聞言起身朝外走去,越過他時冷聲道:“醜人多作怪。”
劉衡風灌了口粗茶,砸吧了一下嘴,打趣道:“昭郎一笑誤終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