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瑾餘光瞥了眼周圍之人,說道:“原來是縣令的妹妹,怎的?兄長做官你便有了卸任朝廷命官的本事?我勸你莫要話說八道。”
“我爹是首富,我霍家在京城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他一個芝麻小官還敢對我不敬,只要我爹說句話,他就得滾出縣衙!”
“嚯,好大的口氣,諸位聽聽,這官商勾結可真是厲害!這縣令若是升至一品,你霍家成了京城貴勳,一家子還打算造反不成!”
霍香臉色大變,她到造反二字也嚇了一跳,再看外面的人對她指指點點,又急又氣指著如瑾剛要大罵,便被如瑾抬手打斷。
“我袁如瑾行的端坐得正,這雙手即便和死屍打交道,也沒掙過一個骯髒的銅錢。胡大人更是如此,清正廉明愛民如子,日後你霍大姑娘想報仇也好,想借著哥哥的官威害胡大人也好,都請隨意!”
如瑾話音剛落,就聽著一陣清脆的掌聲從人群後傳來。
胡廉正見狀躬身行了一禮,“見過霍大人!”
看來這就是新縣令,霍驍。
此人官府還未換,應是匆匆趕來,面上三分笑意,文質彬彬。
他對胡廉正頷首,轉而看向如瑾,說道:“姑娘真是好口才,霍驍代妹妹向姑娘賠罪,她還年幼,又是剛到饒州,被家裡嬌慣壞了,一出事就想著找長輩來撐腰,所以並無惡意,希望姑娘海涵。”
年幼,撐腰,無惡意,一句話便將這麼個驕縱蠻狠的女子說成是憨態可掬的傻姑娘。
如瑾聞言輕笑一聲,說道:“是如瑾眼拙,竟然沒認出霍縣令,方才出言無狀,差點壞了大人的名聲。霍姑娘天真爛漫,心無城府,說的話約莫都是些氣話,我們自然不會當真。”
霍香聽罷嘲諷的笑了一聲,說道:“你知道便好,日後少來糾纏胡主簿。”
如瑾瞥了眼臉色沉下來的霍驍,抿唇笑了一下說道:“姑娘真是有趣,我與胡主簿相識多年,為何要聽你的吩咐。我和主簿雖不及霍家顯貴,但是也在饒州十幾年,想做什麼還輪不到別人指手畫腳。”
霍香又要說話,被霍驍瞪了回去。
他依舊溫和有禮的說道:“霍香戲言,還請姑娘別放在心上。”
如瑾笑而不答,轉身對周圍鄰裡說道:“既然只是兩個姑娘家的戲言說笑,各位便散了吧。”
眾人鬨笑,三三兩兩離去,如瑾對霍驍他們行了一禮說道:“那就不留兩位了,請吧。”
“告辭。”
“哥,你怎麼……”
“回家。”
霍香被拽走,旁邊的奴僕連忙跟上,如瑾眯著眼看了看他們的背影,對胡廉正說道:“大人為何招惹了她?”
“霍姑娘馬車忽然受驚,我恰好路過,便將她救下,故而……”
被纏上了。
如瑾失笑,沒再多問,便去尋了那對夫婦。
這二人已經收養了兩個孤兒,心底善良又勤奮踏實。如瑾送給他們五貫。
他小臉哭的通紅,朝如瑾伸著手臂,她頓時也隨著哭了起來。不由得想起了哥哥的孩子,那個剛剛出生便遇了禍的侄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