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側臉看著遏必隆,緩步來到他的跟前,在其旁邊的座椅之上坐了下來,溫和的笑著,說道,“遏必隆,你也算是三朝老臣了,對於大清,你也是立過汗馬功勞的。你知曉為何今日你會落到如此下場麼?”
遏必隆此刻並沒有對康熙的恭敬,像是看著自己的後輩一般,緩緩的轉過頭來,自嘲的笑了笑,“就算老夫安分守己,老夫也知曉,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只不過是沒有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麼快。”
康熙笑了笑,頭靠到了座椅的後背之上。
“遏必隆,你忘記的一點,你是臣,而且你是大清的臣。但是你卻做了臣子不該做的事情!”康熙淡淡的說了一句。
“哦!?”遏必隆聽言,疑問的看向了康熙。
康熙沉思了片刻,緩緩的直了直身子,雙眼直直的盯著窗外,眼睛微眯,說道,“你跟錯了主子,站錯了隊伍!你不明白,就算是再弱小的主子,也是主子!而且,你太小看這個主子了!”
康熙說著,緩緩起身,來到了窗臺跟前,繼續說道,“朕八歲登基,當時的你們,這四個顧命,一個個眼高於頂,看不起朕,將朕當成一個孩子。這些,朕全可以不計較。但是唯獨你們妄想將朕從那把椅子上攆下來,這一點,朕不能容忍。”
康熙說著,猛然間轉身,抬手指了指那把黃金鑄造的龍椅,怒視著遏必隆說道。
遏必隆趕忙起身,對著康熙躬身作揖,“皇上,老奴真的沒有那個意思。太皇太后是擔心你年幼,不能妥善的處理朝政,所以才想...”
遏必隆喃喃,沒有繼續說下去。
“有什麼不敢說的,不就是垂簾聽政麼!”康熙笑了笑,接過了遏必隆的話語,說道。
遏必隆將頭杵的更低,全身一個勁的顫抖。
康熙並沒有上去攙扶門後轉身回到了龍椅之上坐了下去。
“遏必隆,今日你我君臣二人可以暢所欲言,想說什麼都可以,你平身坐下吧。”康熙淡淡的說了一句。
這是遏必隆才敢起身,而後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康熙微微一笑,看著遏必隆,輕聲的問道,“遏必隆,你說朕是一個合格的皇帝麼?”
遏必隆沉思了片刻,卻是沒有正面回答康熙的話語,問道,“老奴想問一下,真的鰲拜,現在怎麼樣了?”
康熙神秘的笑了笑,抬手輕輕的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
遏必隆卻是沒有感到意外,只是點了點頭。“皇上,那您就是真正的一代帝王!”
康熙聽言,點了點頭。對著旁邊的太監指了指。頓時太監快步上前,將茶水遞了過去,放在了遏必隆旁邊的茶桌之上。
遏必隆此刻也彷彿放下了沉重的包袱,一身輕鬆的坐在那裡,隨手抬起了茶杯,小抿了一口。
康熙見狀,笑了笑,“嗯,接著說。”
遏必隆將茶杯放下,接著說道,“當下的朝堂,只有將軍權掌握,才能很好的控制住當下的局面。您能在短時間之內,將鰲拜收拾,而後將軍權握在手中,已然是難得之事。老奴想,那個蘇定芳的出現,也只是為了能比較安穩的將政權奪過來而已,其實有沒有他,並沒有什麼大事,老奴猜想的對麼?”
康熙點了點頭,接著說道,“對,正如你說的那樣,這個假鰲拜出現,只是為了藉助鰲拜的名聲,將政權安穩的奪過來而已。但還有一個原因!”
康熙雙眼放光,看著遏必隆。
遏必隆沉思的片刻,這才恍然大悟,自嘲的指了指自己,說道,“另外的一個原因,就是為了那四本經書。換句話說,就是為了老奴,還有索中堂準備的。”
康熙點了點頭。
“只是老奴想不明白,您光為了老奴,完全沒有這個必要,既然您知道經書不在老奴的手中,您直接向老祖宗討要便可。您...”
遏必隆疑惑的看著康熙。
康熙緩緩起身,下的龍椅,緩步來到了遏必隆的身前,雙眼直直的看著他,淡淡是說了一句,“因為對於索尼,朕現在也不信任!”
遏必隆滿臉的驚意,疑惑的看著康熙。
“你聽說過龍之暗衛麼?”康熙在旁邊的座椅之上坐了下來,看著遏必隆說道。
遏必隆聽言,點了點頭,“這個倒是聽說過,,那個組織是皇姑蘇麻喇姑親手組建,用以收集各種情報,連同監視百官!”
康熙並沒有感覺到意外,畢竟這些事情,對於佈滿眼線的三位顧命大臣來說,這並不是什麼秘密!
“難道是索中堂有什麼事情?”遏必隆像是想到了什麼,忽然開口說道。
康熙點了點頭,“因為他攪進了三藩之中!”
康熙說話間,雙眼直直的看著遏必隆,想要從其身上,發現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