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金川帶著他的人離開後,臧昊雙腿一軟,癱坐在地上。
他覺得羅然和林遠山都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武才安更不可能為了程滿心和陸金川這樣的人扯上關係。
那麼會是誰呢?
他趕緊跑到臥室裡面,從枕頭底下摸出另一部手機,給“錦城日報”的總經理謝明智打電話,想尋求他的幫助。
奇怪的是,電話一直沒有人接。他徹底慌了!
陸金川從酒店出來坐上車後,也打了個電話彙報這裡的情況,他的手機螢幕上顯示著兩個字:秋心。
秋心是羅然的前妻,是陸金川的姐姐。
不過這件事情也不是羅然拜託她的,而是程啟軍臨終前的託付。她認識程啟軍比認識羅然還早,特別能理解程啟軍對侄女的那份感情。
她答應了他,讓他安心離去。
昨天晚上的新聞在網上傳得沸沸揚揚,她知道羅然一定會為程滿心出這口氣,於是便先一步給他打電話,讓他忍住別動,把地址告訴她,剩下的她來辦。
陸金川是她的同鄉,從小便叫她姐,兩人同在華平市闖蕩,互相扶持至今,實屬不易。她只需一句話,他便赴湯蹈火。
陸金川倒不是有多硬的後臺,他只是兄弟比較多,平日裡愛打抱不平罷了。
他原來替人收債,結識了一幫人,後來實在不忍心看那些欠債人的可憐模樣,還替一個單親媽媽還過五萬塊錢的欠款。
義氣和尚未泯滅的善心讓他在華平市站穩了腳跟,現在也有了正經職業——自己開了一家寵物醫院。
他的大塊頭與那些弱小的萌寵形成了強烈的對比,是寵物醫院一道最獨特的風景線。
對於網上出現那樣的新聞,他也特別反感,更別說他還認識程滿心。所以當秋心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雖然他在臧昊面前兇狠無比,但是他的老婆和孩子,他根本就沒有見到,是秋心帶他們母子二人外出“散心”了。
秋心說,這幾天華平市不太平,別嚇著孩子,先找一處清靜的地方住下,待風平浪靜時再回去。
萬菁是個聰明人。她雖然一直都是臧昊背後的女人,安心在家相夫教子,但是自己的男人在外面做什麼,她心裡還是有數的。
自從他離開拾新網,脾氣就變得暴躁起來,有時連兒子也罵。他回家的次數也越來越少,有時在家接個電話,還氣得和對方吵起來。
她知道,那個意氣風發、疼愛她和孩子的臧昊再也回不來了。
秋心找到她時,她正在為臧昊連續三晚不回家而氣憤,剛滿三歲的兒子在她身邊轉來轉去,問她爸爸為什麼還不回家?
心煩意亂之時看到一個陌生女人來訪,她還以為臧昊在外面惹了什麼風流債,雖然對方只是個略有姿色的中年女人。
秋心並沒有過多跟她解釋什麼,而是直奔主題,告訴她臧昊在外面惹了事,這幾天會有很多人找他麻煩,讓她帶著孩子去外地躲幾天。
萬菁給臧昊打電話,電話卻打不通,大概是被扔進馬桶去了。她也沒有別的人可以商量,只能選擇相信秋心。
秋心親自相送,先把他們送到了距離市區七十多公里的一個小縣城,讓他們安心等待即可,臧昊不久之後就會去找他們。
一切都辦理妥當,秋心才給羅然的電話,告訴他以後華平市就沒有臧昊這個人了。
羅然說謝謝她,她說不用,又不是為了他。
“改天請你吃飯!”他這次是認真的。
秋心也當真了。很久不見,確實挺想見見他。
羅然把車停在湖邊,剛掛掉電話就看到一輛車正衝著他開過來。他開啟車門走下車,看著那輛車停在他旁邊,又看著車上的人下來,他才往那邊走了幾步。
來人正是武才安。他沒有開自己的車,下車後東張西望,還戴上一幅超大號的墨鏡。
“武總編,這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怕被人偷拍嗎?”羅然心裡早已把他嘲笑了一番。
“做‘見不得人的事’的人是你吧?”武才安看周圍沒人,不覺提高了音量。“峰巒大酒店的事,是不是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