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她還在錦城上大學,而喻搏空正在華平市創業,兩個人從未有過交集,怎麼可能產生感情?
程滿心想不通,難道這又是一個陷阱?
她開車往家走的時候,接到了鄭玲之的電話。
鄭玲之說她已經向老大請示過了,老大表示可以批准她暫時不用身份證貸款,不過她必須當著老大的面立下保證書。明天晚上八點半,她帶她去見老大。
程滿心對著手機歡呼雀躍,說她一定好好準備,給老大留下好印象。
掛掉電話,她心中不免有些激動,明天晚上,她會準時赴約,但不是她一個人。
喻搏空回到醫院後,沒有去安紅的病房,而是去了重症監護區。長長的走廊上,面帶愁容的病人家屬眼巴巴地朝病房裡面張望,他們都盼望著能有好訊息傳出來,哪怕能看一眼他們牽掛的人也好。
喻搏空在外面站了一會兒,隔著玻璃門,裡面空空的,什麼也看不到。他堅信:只要外面多一分期盼,裡面就多一分希望。所以只要一有時間,他就會走到這裡,默默訴說心中的期盼。
轉身準備離開時,他看到一個熟悉的人,不得不停下腳步。看著他冰冷的面孔,喻搏空很難將他和程滿心最愛的那個人聯絡起來。
來人正是林福陽,他也是獨自一人。在公司忙到現在,飯也沒吃,想起一個星期都沒有來看大哥了,就過來看看,沒想到居然看見一個他最討厭的人。
他們都沒有說話,只是一步步走向對方,然後擦肩而過。單就眼神來評判,兩個人都沒有輸,一個淡定,一個桀驁。明明兩個人互相認識,此刻卻顯得特別陌生。
喻搏空離開後,林福陽的眼神變得越來越狠厲,彷彿積攢了許久的怒火即將噴發出來。
身邊不斷有病人家屬走來走去,他只站了一會兒,就去辦公室找主任瞭解大哥的病情了。
喻搏空在安紅的病房待到十點,便匆匆收起自己的筆記本,和護工交代了幾句就走了。
車開到繪明湖邊,即將路過一家酒店門口時,他看到從酒店裡面跑出來一個穿著清涼的女孩子。
她邊跑邊喊,卻沒有人理她,而她身後還跟著三四個男人,看樣子是在追她。
如果是在以前,喻搏空肯定一踩油門就開過去了,可是現在,不知怎麼的,他總想學某人“見義勇為”,否則就有點鄙視自己的感覺。
在短短的幾秒時間內,他做了一個瘋狂的決定,依舊是一踩油門開了過去,不過正好擋在那個女孩與身後的幾個男人中間。
這個極其危險的動作不僅把外面的幾個大男人嚇傻了,他自己也被嚇到了,車停了十幾秒才開走。
就是這十幾秒的時間,那個女孩就跑到馬路對面,上了一輛計程車走了。
那幾個男人對著喻搏空的車又是揮拳又是叫罵的,喻搏空根本沒有理他們,開車走了。
坐在計程車裡的女孩,似有幾分醉意,哭得那是一個梨花帶雨。她的手機不停地響著,響了差不多五分鐘她才顫抖著接通了。
“謝琳,你敢跑?別忘了是賴哥一直在老大面前替你說好話,你也不掂量一下自己幾斤幾兩?就連鄭玲之都比你有出息,如果你敢拒絕賴哥,我敢保證,你很快就會成為一顆棄子,到那時後果怎樣,你應該比誰都清楚。”
謝琳只是對著手機抽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賴哥心疼你,今天太晚了讓你先回去休息,好好考慮一下,明天晚上老地方,賴哥等著你。”
電話裡傳來“嘟嘟”的聲音,謝琳徹底崩潰了,哇哇大哭。
司機嚇壞了,問她發生了什麼事,要不要報警。
謝琳一聽“報警”,便慌忙讓司機停車。待車緩緩停在路邊後,她掏出一張一百元的鈔票扔給司機,就下車飛快地跑了。
“不能報警,不能報警!”她邊跑邊默唸道,哪怕喝多了酒,她也清楚知道,如果報警,她就完了。
她現在特別後悔,想當初她只想買一條漂亮的手鍊,就在別人的介紹下從網上貸款三千元;後來她又想買一條漂亮的項鍊,便又貸了一萬元……
後來,她貸的錢越來越多,利息越來越高,等她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早就進了別人的圈套。
最後沒辦法,她按照貸款平臺的要求,拍了裸照發過去,又貸到一大筆錢用於還之前的貸款。
然而這還沒到“最後”,最後他們竟然要她做那個平臺二把手賴哥的情人。這大概還不算最壞的結果,等賴哥厭煩了她,她就只能去會所,接待更多客人了。
原以為把鄭玲之帶到這個圈子裡,她就可以解脫,現在才知道,害人終害己,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明天,明天地獄之門將會向她開啟,虛榮帶給她的墮落,沒有底線。
喻搏空大晚上回到工作室,看到一樓金工室的燈還亮著。他拿著路上買來的啤酒和小菜,微笑著走了進去。
整個工作室只有何正志一個人在加班。聽到有人進來,他只回頭看了一眼,然後又投入到工作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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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搏空沒有打擾他,坐到一邊去等他。
十幾分鍾後,何正志伸了個懶腰,然後轉過身來,手裡拿著一副剛製作好的耳環高高舉起,對喻搏空說:“最後一個訂單,我完成了,明天我就正式離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