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
一陣振動聲瞬間將沉浸在睡夢中的秦歸晚叫了起來,她抬手將鬧鐘關掉後看了眼時間,然後抿了一口白水後輕輕喚了喚邱妙竹的名字。
“邱部?邱部?時間到了,該起來了。”
令秦歸晚沒有想到的是,她第一個字剛說出口邱妙竹便睜開了眼睛,先是放空了幾秒而後定了定神,轉頭對著秦歸晚道了謝。
“沒,沒事。邱部你有睡著嗎?”
“嗯,淺眠。沒怎麼睡。”
秦歸晚點了點頭道:“怪不得……對了邱部,你餓嗎,要不要吃點飯?”
“不用了。咱們已經定好飯店了,我就不湊合吃了,直接過去吧。還有,今天晚上的任務應該周助在晚六點半會發你郵箱,你提前把東西做一下,我下午有些應酬。”
“好的,明白。”
秦歸晚坐在座位上百無聊賴,實在不知道幹什麼了便開啟手機找出自己前段時間下下來的小說看的起勁兒,邱妙竹則是偏過頭看向了窗外。
窗外風景十年如一日。
她已經想不起這是多少次她出外差坐飛機來回跑了,按照大眾的話來說,她這種情況就可以用一個詞語來表達:空中飛人。
年輕時的她就喜歡這種刺激的,多變的,不在一個環境裡一直待著的工作,現在慢慢年齡大了,在某些夜深人靜的晚上,她還是會想要一個溫暖的小窩,不用多大,四五十平就夠了,最好還有一位溫柔地做飯很好吃的先生。
果然,人生就是如此,魚與熊掌不可兼得。她那位做飯很好吃的溫柔先生,在一個除夕夜拿著鑽戒像她求婚,被她拒絕了。
很無情的拒絕了。
從此,邱妙竹再也沒有聯絡過他,即使有,也是溫柔先生的單方面聯絡。
邱妙竹從沒想到她會後悔,但是在某些孤單時候,她會想到有這麼一個人,是溫柔地,原本她可以擁有這樣一個溫暖的人,可是現在不似從前了。
秦歸晚看手機看著看著,似乎是察覺到邱妙竹這裡的情況和氣氛,便抬頭打算說點什麼誰知卻見邱妙竹彎著嘴角閉著眼睛對著窗外笑意盈盈,睫毛上卻帶著淚花。
一時間她反倒問不出個什麼,也不知道該怎麼搭話。
這時,空姐的提示音想起,秦歸晚趕忙道:“邱部,該下飛機了。”
“嗯,我知道。”
秦歸晚動了動嘴唇,她也清醒的知道自己現在和邱妙竹是上下級關係,有些事情不是她可以去問,去插手的,便將嘴邊的話嚥了下去。
誰知邱妙竹皺皺眉道假意生氣道:“別邱部邱部的,一天搞得我好像是一個年級多大的老頭子。叫姐就行。你們一個兩個年紀和我也差不了多少,都愛叫邱部,讓我總覺得被你們叫老了幾歲。”
秦歸晚聽著邱妙竹的話,沒忍住噗嗤笑了笑,又趕忙用手捂住了嘴:“得令,邱姐。”
邱妙竹笑著端起了水杯喝了口水,秦歸晚見邱妙竹沒什麼生氣的意思,便壯著膽子問道:“姐,你剛才是想到什麼往事了嗎?感覺……您真的很悲傷啊?”
邱妙竹將杯子放下,偏頭對著秦歸晚:“沒什麼,一些陳年舊事。說出來總覺得有些狗血,但是現在想想也沒什麼,都是自己選擇的路,又有什麼好抱怨的呢?”
秦歸晚聽邱妙竹說道“都是自己選擇的路,又有什麼好抱怨”的時候,心被重重地錘了一下。
她嘆了口氣道:“確實……是。有什麼好抱怨的呢?自己做的決定,你也沒誰可以怪,要怪只能怪自己當初做的決定太過草率——”
“怎麼,看不出來歸晚你也是個有故事的人啊?改天找個天台,我們來幾扎啤酒喝喝酒聊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