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析得不錯,但並不對。代秉忠不會死,因為他是苦主。你記住,苦主在輿論中佔有至關重要的地位,誰吃虧大誰有理。代秉忠並非什麼公眾人物,若是死了,於聖山而言只是少了一名任命不久的聖使,並未傷其筋骨,根本不至於向代家興師問罪。而對代家來說,卻完全可以對外人塑造代秉忠為家族犧牲的形象,反而可以做很多文章,讓輿論偏向代家。一個不會干擾視聽的死人,反而會把眾人的視線轉移到他的死因上,必然牽扯出很多東西,對聖山而言並無益處。”
吳恩澤點了點頭,但仍有不解,“但其他人也不可能只聽代秉忠一面之詞啊?難道他一人就能誣賴整個代家嗎?”
“重點就在這裡,代秉忠如果活著,作為苦主,他的話很能吸睛。人們往往會陷入誰弱誰有理的思維誤區,這種時候弱者身份往往是最容易讓人同情,代家反而很難再獲得輿論支援,無論做什麼都容易被冠以欺負弱者的罪名,甚至引發眾怒。”
“原來如此,那這事該如何是好?”
“要麼把代秉忠殺了,要麼掌握確鑿證據,實在不行,代家或者最好是第三方搶先發聲示弱,把輿論的主動權掌握在手裡。”
代紀文聽完嘆道:“鬼谷先生果然鬼才,此番分析很有道理。只是具體該如何操作還請您明示,我代家必定對先生言聽計從。”
“此事就讓李仲來辦吧,恩澤你也正好跟著他好好學學李鬼心計。很多人看不起心法謀術,只以力量為尊,你切不可也落入此等俗流。”
吳恩澤心裡佩服,抱拳受教,“是,宗主。”
“嘿嘿,恩澤,這次可要你受點委屈了。”李仲在一旁壞笑道。
吳恩澤對這個師父很是喜歡,也是笑道:“師父,跟著您學本事受點委屈算啥,倒是您可別老虎教貓,還留一手哦!”
眾人哈哈大笑,氣氛頓時輕鬆了不少。代紀文吩咐族人設宴,又向鬼谷先生介紹一眾族內年輕才俊,看看有沒有好苗子可以趁此良機拜入封鬼谷。
宴席見,吳恩澤忍不住問道:“師父,您準備怎麼做啊?別賣關子了,跟我說說唄。”
其實不止他好奇,代湘紅也是如此,早就催促吳恩澤向李仲問個明白。
李仲故意逗他,笑道:“哈哈哈,山人自有妙計,保密,保密!”
吳恩澤無奈,也只得伺候宗主等人飲酒賞樂。倒是九兒頗得宗主等人喜愛,在桌上來回到代紀文和鬼谷先生盤間吃個不停。
李仲見吳恩澤一臉鬱悶,也不再逗他,傳音道:“恩澤,此地人多眼雜,說不定還有聖山奸細,等回去後我自會和你解釋,不必心急。都這麼大了,心性怎麼還跟個孩子似的?”
“哦,知道了師父,我不也是擔心著急麼,而且晴兒也催我問你。”吳恩澤也傳音道。
九兒聽到傳音,瞥了眼李仲,不過想想也不關她事,繼續吃著。
李仲何其心細,看到了這個細節,吃驚傳音道:“恩澤,你的妖寵能察覺我們傳音?”
吳恩澤笑笑,也不隱瞞,“師父,不瞞您說,九兒何止是察覺,她天生就能聽到傳音。”
“真是太妙了!天底下竟有如此天賦,妖族果然神奇,好,那我的把握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