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被木柳攔下,餵了些不知從哪搞來的人乳,楚辭這才乖乖喝下。
她初聽了這事,忍不住要罵老徐笨。
不過這個粗苯的男人,如今已不在人世了……
木柳或許是看出楚辭的心思,十分無所謂地搖頭:“人死既燈滅,哪有那麼多感慨?你只管將自己的小日子過好便罷了!”
這話楚辭也認同,但心裡的難受一時卻也止不住。
木柳看勸不住,索性隨她去了。
木柳先跟著楚辭回了學校,在外面等著她請好假,又回去收拾行李。
他倚著門口打量著屋內的陳設,嘴裡說:“你說你專門跑回來一趟做什麼,瞧著也沒做什麼正事,不過是掃掃屋子請個假的事,這些我幫你搞定就成了啊!”
楚辭瞥他一眼:“進來,沙發上待著,別亂動。”
她最開始回中山,確實沒打算這麼快就回去。
當時心裡也慌,一心想著將劉璋搞定,可等身上再次出現那個木牌後,楚辭卻又坐不住了。
那耳鳴的感覺,是老徐生前所承受的,楚辭不過帶著耳鳴活了半日,便覺得頭痛欲裂不堪其擾,老徐竟帶著耳鳴生活了那麼多年,可想而知他所承擔的痛苦有多重。
即便如此,卻還不捨得給自己治病,有錢了總想著給她先花。
起先楚辭並沒有反應過來那耳鳴是由老徐引起的,便不在意,可等身上結出木牌,做了那個詭異的夢後,她再結合之前的事這麼一想,才開竅。
真沒想到老徐不聲不響的,竟是個異能者,而此時他身死,異能卻陰差陽錯地到了她的體內。
木柳安慰:“你就當是老徐餘下的命交到你手上了,要你替他好好活著唄。”
楚辭卻搖頭。
她沒法這麼覺得。
即便給自己再多的心理暗示,她也總覺得,是她搶了老徐的東西。
這該死的念頭時刻迴旋在她的腦海中,每聽見一絲異樣,楚辭便能由聲音聯想到老徐。
這原本是他的東西……
木柳覺得楚辭已有些作繭自縛了。
他擅長忽悠人,所謂的木柳和尚也不過是為了取信於人亂編出來的,他不信佛,也不覺得別人的命有多珍貴,所以實在理解不來楚辭這鑽牛角尖的狀態。
後來看楚辭總皺著眉,他只覺心煩,滿臉糾結地轉過臉啃起了蘋果。
楚辭要帶的東西不多,很快就收拾完,不過因覺得自己這次走得時間怕要久一些,所以便將傢俱用布遮了防止落灰。
木柳站在旁邊幹看著也不知搭把手,楚辭倒不惱,只吩咐站遠點,別擋著她。
等終於全都弄好,楚辭一手託著箱子:“行了,走吧。”
木柳伸著懶腰。
等兩人上了火車,木柳問:“接下來你們又打算幹嘛?這奇瑞集團神秘兮兮的,總部設在京城,但除了工作人員沒人能靠近半步,你們有什麼法子救人啊?”
楚辭沒作聲。
其實他們也沒想好。
木柳的臉又糾結起來,他說:“別說我沒提醒你,我這幾年啊,全靠著我的夢活命,你知道我為什麼這麼拼命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