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老徐,像極了人生的失敗者,光溜溜地來,光溜溜地走,死後連他唯一的當閨女一樣養的養女面都沒見上。
楚辭的記憶就這麼順當當地從喬峰轉到了老徐身上,結果再也抽不出去。
直到列車報站,楚辭才勉強回神,摩擦了一下手裡的木牌。
下了車,楚辭先找了一個安靜的地方跟辛修明通了信。
“……這木牌看著奇怪,我以前只有一個,也沒放在心上,但現在又有一個……而且我最近的身體變得十分奇怪……我猜測,這木牌就好像一個信物……或者該說是一個標誌,代表著這個人有特殊的能力。
我之前也不知道觸碰到什麼開關,莫名就有了這樣的能力,先是耳鳴,接著便不知從什麼地方掉出個木牌,木牌出現後,耳鳴好了,聽力卻變得更奇特起來。”
辛修明問:“你的意思是,之前信裡面提到的幽禪引指的其實是這種……異能?奇瑞之所以嚷著讓他儘快退圈,是為了把異能拿到手?”
“對,如果沒猜錯的話,你妹妹辛山晴、木柳和尚大概都是奇瑞要找的人。只是不知道他們把人找齊後,會怎麼獲取異能……”
辛修明的喉頭一緊:“你之前是在徐叔死後才……”
楚辭的心也變得沉重。
不過她還是安慰著:“這也不確定,畢竟我是誤打誤撞才吸收了這一個莫名其妙的玩意兒,或許奇瑞有不殺人獲取異能……或者說是所謂幽禪引的辦法。”
畢竟是劉家親手把自己的孫子送過去的,若是真的會送命,劉家不會這麼淡定。
這也只是猜測,到底會不會送命,誰也說不準。
劉璋的眉頭緊皺著。
楚辭又安慰:“若是必須得殺人,奇瑞也不至於特意將辛山晴擄走。他們大概是沒瞧出來老徐身上有異樣,見老徐擋道,便下了狠手……”
也對,若非得殺人,那完全不用將辛山晴擄走。
辛修明想到了什麼,又問:“那你身體還有沒有什麼其他的變化?”
楚辭立馬明白過來辛修明為什麼這麼問。
之前像這樣從屍體裡吸收黑色東西的場景楚辭碰到過兩次,但第一次毫無動靜,自己的體內也沒有丁點變化,第二次卻生出瞭如此詭異又好用的能力,實在是蹊蹺。
楚辭將身體的狀況說了,辛修明也覺得頭疼。
他思考了好半晌才說:“大概我們猜的還有些不對,譬如奇瑞到底是怎麼找到我們的,又為什麼會錯過老徐,還有那黑色東西到底是什麼,都還不知道,總之先想辦法弄到更多的訊息再說吧……”
楚辭自然點頭。
又問起了楚辭這邊的事,楚辭回:“待會打算先去學校請假,再收拾幾件衣服我就會回北固了,你記得把徐叔的死亡證明傳給我。”
提到老徐的死,兩人聲線都有些沉。
辛修明又說:“突然決定回來,那劉璋那邊怎麼說,你們不是說週四約好了嗎?如果沒有牛柯廉,劉璋那邊可得抓緊。”
楚辭打斷他:“還是先緩緩吧,我是真沒準備好,若是一不小心漏了陷,到時候別說取訊息了,只怕整個人都會被轟出來。”
辛修明沉默。
楚辭知道他因為妹妹被擄,心裡煩著,想盡快展開行動,便勸著:“別操之過急。木柳那個夢做得虎頭蛇尾的,被關在籠子裡的人也只有一個剪影,是男是女都瞧不清,或許是其他人也說不定呢?”
“而且,徐叔下葬,你好歹讓我在旁守著……”楚辭的聲音帶上幾分寂寥。
辛修明稍頓,只好點頭。
楚辭便掛了電話。
如今已不用去看耳朵,她直接又取消了之前在醫院的預約。
她站在原地想了想,直接乘車去了中山療養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