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楚辭的語氣太過生硬了,李煥意識到不對,這才停下閒聊,懵懵地看了楚辭一眼,又低頭看了看書,道:“這是血紅細胞啊,旁邊不都寫著嗎?”
不過他很快就一拍腦袋醒悟過來:“對了,我忘了你現在還不識字呢。”說完嘿嘿地笑了起來,“就跟你說不要還沒爬呢就想著跑嘛!”
楚辭不耐與他扯皮,又問:“那這個東西是幹什麼的?”
李煥已一臉愁苦地告饒了:“姐姐,你這是難為我呢啊,我哪知道它能幹嘛啊,輸送氧氣?還是啥?哎胖子你說說,血紅細胞能幹嘛?”
顯然他誤會了楚辭的問題,而他的同桌胖子也是一臉懵逼地搖搖頭:“這我哪知道!”
楚辭無奈地看了他們一眼,知道問他們是問不出什麼來了。
李煥既然說了旁邊的字是用來解釋圖片的,那隻要自己把字弄懂,自然什麼都懂了吧!
只可惜……
楚辭到這時,才意識到識字的重要性。
什麼讀書不重要,都是扯淡。在這個世界,要不認識字,就跟自己在原來的世界不會走路似的,絕對處處受限。
只是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的道理楚辭還是明白的。
她雖然十分急切地想知道書上的圖案到底是什麼意思,可也知道當務之急,還是儘早熟悉這個世界的文字最為要緊。
正巧雞冠頭桌子上就放著一本新華字典,王嬌早在一開始就教過她字典的用法,如今又學會了拼音,想來認識這些字也不是什麼難事。
就在楚辭認真地對照著字典,艱難地翻譯出了生物書上導言的第一段時,上課鈴終於打響了。
踏著鈴聲進來了一個帶著眼鏡的脫髮男,班長見到脫髮男進來,立馬喊了起立。
楚辭挑挑眉,也跟著站了起來。
就在脫髮男要說“同學們都坐下”時,門口突然傳來一個男聲:“報告。”
因前面的人都站著,楚辭個子不佔優勢,也看不出到底是誰喊的,當然,她也不關心這些事。
倒是脫髮男聽見這個聲音,一下子炸開了鍋:“裴然,我說過多少次了,不要踩著點進教室!你就不能稍微提前那麼一點?你比我早進教室一步有那麼困難嗎!”
“全班同學我記住名字的除了班長就是你,你是不是還覺得特驕傲啊!”
脫髮男尖著嗓子罵了好幾句,都不見那個叫裴然的人有絲毫回應。直到脫髮男罵夠了,才放裴然進去,又讓站著的同學都坐下,楚辭這才看見這個叫裴然的長相。
與想象中的長相不同,甚至可以說十分不同。
她原本以為惹老師這麼生氣的人,要麼是雞冠頭那樣的長相,腮闊唇厚,五大三粗,要麼是李煥這樣的長相,顴骨高聳,細眼斷眉,絕不是如面前的這個人一樣,唇紅齒白,眼角微挑,劍眉朗目。
偏這樣清秀的臉上,長著一雙淡到骨子裡的眼眸,讓看到他的人生出些不感不適的違和感。
直到裴然一路走到楚辭跟前,她才意識到,原來這人是坐在自己旁邊的位子的。
與雞冠頭的桌子不同,他的這位同桌的桌上可是乾淨得很。
還以為裴然是一個不愛學習的人,誰知這個少年坐好之後,倒是乖乖掏出了課本聽講。
楚辭看到他拿出的課本正是自己正在看的書,才反應過來原來這門課上的是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