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湊近了吳氏,在她耳邊低聲道,“舅母,錦兒這兩天就抽時間去瞧瞧外祖母,您回去跟外祖母說錦兒很好,楚離……待我也好……”說著想到楚離的溫柔體貼,一時間面上竟然浮起了淡淡的羞澀。
吳氏一瞧她這樣,一顆心頓時就放了下來。
眉眼彎彎的打趣兒她,“小丫頭,竟然還知道害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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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母……”
“好好好,我不說了,不說了還不成嗎?”吳氏眯著眼睛笑,“你啊你,當著舅母直接喊楚世子的名字可以,不過當著旁人可不能這樣喊,會讓人說閒話的。”
“錦兒都知道的。”
這時候寧淺雪也探過頭來,她難得的收斂了豪放的一面,笑不『露』齒,雙手置膝,一派溫婉之態,“楚夫人,您是錦兒的舅母,也是淺雪的長輩,淺雪能冒昧喚您一聲舅母嗎?”
“哎呦,那可使不得,公主身份高貴……”
寧淺雪臉上的笑容頓時拉了下來,故作委屈道,“舅母這是嫌棄淺雪嗎?淺雪的長輩除了姑姑和叔叔就沒有幾個了,又離京這麼多年,也沒有個能說得上話的長輩,可瞧見您就覺得一見如故,舅母您真的忍心瞧著淺雪傷心嗎?”
“這……”
蘇慕錦惡寒的退開身子。
這個說話溫溫柔柔,委委屈屈的女子是她認識的那個『性』格豪放行為奔放的寧淺雪?
大腿忽然一痛,蘇慕錦一轉頭就瞧見寧淺雪對她使眼『色』呢。
這丫頭……為了討好舅母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啊。
她桌子下的手狠狠的掐了寧淺雪一把,算是還回來了,瞧著她疼的呲牙咧嘴卻不敢『露』給舅母看,忍不住放下了手,側首瞧著舅母,柔聲道,“舅母,您就把淺雪當成錦兒看待吧,這丫頭『性』子好的很,肯定能和您合得來的。”
“是啊是啊。”寧淺雪連忙『露』出燦爛的笑容來。
一轉眼瞧見蘇慕錦拼命給她使眼『色』,她連忙抿住了嘴唇蓋住牙齒,羞澀的扭捏著,“舅母,您就答應了吧……”
“那……好吧……”
寧淺雪頓時眉開眼笑。
舅母好歹跟母親搭上了點兒邊兒,現在開口喚舅母,那離叫母親還遙遠嗎?
哈哈!
她甜甜的喚了聲,“舅母!”
“哎!”
吳氏也真的是喜歡這個一看就知道是個爽朗的小丫頭。寧淺雪一瞧見吳氏笑的也開心,一把拉開蘇慕錦,和她換了個位置,就去低頭和吳氏說話去了,她『性』子爽朗,就挑挑揀揀的把在外面三年見到的趣事兒講給吳氏聽,逗得吳氏笑容就沒有斷過。
蘇慕錦搖頭失笑,這個寧淺雪!
位置一換,她就和徐粉黛比肩了,大殿中暗香陣陣,可卻擋不住身邊徐粉黛身上的芳香宜人,她身上不知道薰了什麼香味,清清淡淡的香味,特別好聞。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眼角的餘光瞧見徐粉黛背脊挺直的坐姿,飲茶時連握著杯子的動作都一絲不苟,這樣的舉動肯定不是一朝一夕的時間能夠養成的。
徐粉黛察覺到蘇慕錦的注視,微微側過頭來,她優雅的放下手中的茶杯,卻沒有看蘇慕錦,只瞧著杯子裡沉沉浮浮的茶葉,輕聲道。
“有時人生便如茶水一般,起初時苦澀難言,可入喉之後卻口齒留香回味悠長,所以……眼下的苦澀也只是暫時的,蘇姑娘,你說是也不是?”
“苦澀不苦澀也只有品茶的人自己才能品出來,徐姑娘興許是飲茶不久才有這樣一番感慨,慕錦卻飲了十多年了,苦澀也好,甘甜也好,現如今都嘗不到了,喝茶也已經成了一種習慣,倒不是因為她回味有多悠長……”蘇慕錦輕笑,同樣也沒有看徐粉黛,她端起茶杯飲了一口,攏著衣袖又放下茶杯,舉動從容優雅,她忽然側首看了徐粉黛一眼,笑容淺淡,“令母說徐姑娘深居簡出可慕錦卻覺得不對,要不然為何徐姑娘哪裡都不坐,單單就坐在了這裡?為何你我頭一次見面姑娘竟然能絲毫不差的喚出我的身份!”她呵呵一笑,眉眼卻是冷的,“對了,提醒徐姑娘一句,你可以喚我為楚世子妃,或者尊稱我為清遠郡主!”
徐粉黛眸子微微一閃,從容的道,“哦,倒是忘記了蘇姑娘前些天已經嫁人了,楚世子好福氣,娶的世子妃這樣的容貌出挑的女子!”
說她容貌出挑?這是拿楚離的容貌說事兒呢。
蘇慕錦眉眼微微一涼,卻抿嘴輕笑。
“姑娘這話就錯了,我家相公別的不說,單單是人品這一點就沒有說的,為人正派,待本世子妃也很是體貼,能嫁給他是本世子妃的福氣!”
她一個球又踢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