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身邊三尺之內依舊一個人都沒有,她彷彿也沒有收到什麼影響,依舊含笑靜靜立在那裡,這麼冷的天,她竟然也只穿了一件單薄的月白『色』的襦裙,手臂上挽著一根菸『色』的軟羅輕紗。偏偏月白『色』的襦裙是鏤空的樣式,上面開著一朵朵素『色』的花蕊,透過那微微鏤空的衣袖能清晰的瞧見她雪一般白皙的碧藕,胸前的煙『色』抹胸和手臂上挽著的輕紗交映成輝,有了這一點點的煙『色』,把她從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給拉近了一點距離,看上去有了些人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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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公主似乎才剛剛注意到她一般,驚訝的道,“這是誰家的姑娘,竟然生的如此標誌?本宮竟然從來也沒有見過……”
徐夫人聽到長公主的問話,得意的上前一步,她走到徐粉黛的身邊,眉宇間都是自得。
“回長公主,這是臣『婦』膝下的么女,身子骨太弱了,所以就養在深閨中,一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養了這麼些年身子骨才好一些,想著再不把她給拉出來讓大家認識認識,恐怕以後出了門誰都不認得,這孩子文靜,也不怎麼會說話……”說著她輕輕扯了扯徐粉黛的長袖,“粉黛,快給長公主行禮!”
身子不適?身子不適會在這樣冷的天裡穿的如此單薄?!
有人不以為然。
“徐粉黛見過長公主,長公主萬安!”
蘇慕錦注意到徐粉黛行禮的時候先端正姿勢,如“立正”的樣子。然後向前邁左腿,左手扶膝,右腿半跪,略微停頓;眼平視,雙肩平衡,腰身直挺。左右腿的間距很近,保持左腿向前邁的自然距離,動作幅度很小。標準的大家閨秀行禮的姿勢。
長公主顯然也注意到了這個小細節,她眸子微微眯了一下,似乎被徐粉黛的容貌所震懾。
讚歎道,“粉黛?可是取自六宮粉黛無顏『色』的粉黛二字?!”
徐夫人得意,沒錯,當初小女兒生下來的時候就比平常孩子更加靈秀,當初培養這個女兒就是要把她給送進宮裡的,取名為“粉黛”也正是這個意思。她剛要開口回答,卻感覺到長袖一動,身側的粉黛輕輕的拉住了她的長袖。
只不過因為兩個人並肩而立,長袖又十分寬大,倒也沒有人注意到這個細節。
徐夫人就聽到粉黛清凌凌的聲音響起,“回長公主,聽母親說當年粉黛滿月抓周之時,滿桌子的物事粉黛只抓了胭脂水粉,故而才取名為粉黛。”
“哦?”長公主笑的更深,“竟然是這般,不過小姑娘家家的喜歡胭脂水粉倒也是極為正常的,我瞧著粉黛姑娘今兒個臉上可沒有塗水粉,剛好本宮的手裡有一盒上好的水粉,就賞賜給你了罷。”
徐粉黛不卑不亢的福身,“多謝長公主賞賜!”
“呵呵,不要客氣,坐吧。”
蘇慕錦眯起了眼睛。
這個粉黛還真是謹慎啊,如果真的說了她的名字取自“六宮粉黛無顏『色』”那豈不是要把後宮的娘娘們全都給踩了一腳?
知道徐粉黛出自徐家之後她心裡對這個女子容貌的好感立馬消失殆盡,她對徐家的人實在是沒有任何的好感,試問,一條汙濁的小河能長出白蓮花一般的女子?當然了蓮花是出淤泥而不染的,可是她可不覺得這個徐粉黛是蓮花。
徐粉黛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竟然就落座在了蘇慕錦和寧淺雪旁邊的小桌子旁邊,這一小段『插』曲就此結束。
長公主也真的是挺閒的,這一次宴會也的確沒有什麼事兒,不過收穫了這個徐粉黛她也不算是沒有任何的收穫。
簡簡單單的開場白之後,宴會就正式開始了。
吵吵鬧鬧說說笑笑的,氣氛十分的好。
蘇慕錦和寧淺雪坐一個小桌子,左側就是大舅母,右側是寧淺雪,寧淺雪的右側就是徐粉黛。
每個桌子之間留了容下一個人站立的小縫隙,蘇慕錦就隔著小縫隙和大舅母聊天。
吳氏抿了一口水暖了暖身子,環顧了一下四周,讚歎道,“長公主真是有心了,竟然想到在偏殿裡舉行宴會,還給燒了火盆,暖融融的倒是十分舒服的。”不止如此,鼻翼間充滿了淡淡的桂花香,不濃烈,恰到好處的和焚著的香料匯成一線,若有若無的令人精神大振。
“偏殿裡地方也大,也能活動開,聽適合做設宴的場合的。”蘇慕錦含笑附和了一句。
吳氏和她閒話家常,她壓低了聲音。
“你外祖母這兩天一直唸叨著你呢,昨兒個知道長公主要設宴就知道你肯定也會來,讓我給你帶個話,說等你閒暇了去瞧瞧她,她想念你的緊。”
“外祖母的身子骨還好嗎?”
她好一段時間沒有去看過了。
“好好!”吳氏提起婆婆眉開眼笑的,“你外祖母身子骨利索著呢,天兒也冷了,跟她一般年紀的老太太都在暖房裡不肯出來動彈了,你外祖母精神頭兒倒好,房間裡說什麼也不讓現在就燒地龍,每天和你幾個表哥表弟們坐在一起說說話,開心的很吶。就是心裡放心不下你……”
蘇慕錦抿了一杯熱茶,心裡暖融融的,她知道外祖母是擔心她剛剛嫁到楚王府,不知道楚離待她好不好,所以才會如此擔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