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靖低頭一望,見地上寫的是;“呂洞彬和柳老前輩途中生變,是否被洗心殿劫去?”
皇甫靖怔了怔,迷茫地搖搖頭,表示不知內情。
李飛魚頗感失望,一面與陳錦素信口閑聊,一面急急運指又寫:“六元客棧中,有否蹤跡?”
皇甫靖又搖搖頭,也以指作筆,寫道:“據弟所知,呂、柳二人,絕未落入洗心殿手中。”
李飛魚如墜五裡霧中,忍不住喃喃低語道:“這就奇怪了?”
陳錦素立即介面問道:“什麼事奇怪?你快說!”
李飛魚信口答道:“沒有什麼,我只是奇怪,今天怎的僅遇見你們,卻未見朱姑娘……”
陳錦素鼓掌大笑,道:“好呀,剛才還嘴硬,現在不打自招了吧,你口裡不承認,心裡何曾忘了我師姐,等我回去一定要告訴她……”
李飛魚忙道:“快不要胡說,我不是這個意思。”
陳錦素偏著頭問:“不是這個意思,是什麼意思?是不是要我替你把師姐約出來,讓你們見見面。”
皇甫靖見她口沒遮攔,李飛魚已頗有尷尬之意,連忙站起身來,道:“時間不早了,陳師妹,咱們也應該回店去。”
陳錦素一扭身子,道:“我不回去,還有許多話,沒跟李哥哥說完呢!”
皇甫靖臉色一沉,道:“回店太晚,被你師姐或師父發覺,以後就再不用想溜出來玩兒了。”
陳錦素顯然對師父師姐有些畏懼,想了想,道:“那麼,李哥哥是否跟咱們一塊兒回去?”
李飛魚道:“謝謝陳姑娘好意,我還有其他的事,過一兩天,再到店中造訪。”
皇甫靖低聲道:“李哥哥和洗心殿有些過節,不願與他們見面,你不必再勉強他。”
陳錦素詫道:“什麼過節?敢是有仇?”
皇甫靖點頭道;“也可以說有仇。”
陳錦素揚眉道:“李哥哥既然跟洗心殿有仇,咱們為什麼卻反而幫他們呢?走,咱們去告訴師父,大家回山去,不管他們的閑事了。”
皇甫靖笑道:“你自信顏師伯會聽從你的話麼?”
陳錦素愣了一陣,道:“她老人家雖然不聽我的,卻很聽從師姐的話,我去告訴師姐,準沒錯。”
皇甫靖不再多說,起身告辭,臨別執著李飛魚的手,誠摯地道:“李兄,事在人為,不必氣餒,家師祖生平不願受人恩惠,此次得知李兄援手之德,定必要設法報答,只要把握住這一點,相信不難如願。”
李飛魚心中一動,忙道:“小弟謹記在心就是。”
皇甫靖又道:“所詢之事,小弟再替你留意,最好謹慎將事,不必妄動,明日午刻,盼能與李兄擇地一談,也許小弟會為李兄帶來一件意想不到之物。”
李飛魚想了想,道:“那麼,小弟就在此地恭候如何?”
皇甫靖點點頭,一拱手,帶著陳錦素轉身離去,小姑娘依依不捨,千叮萬囑明日早到,這才戀戀而去。
送走了兩人,李飛魚重又扶坐溪邊,心中思潮洶湧,久久無法決斷。
從皇甫靖傳來的訊息,柳寒卿和呂洞彬並未落人洗心殿中,然則,他們怎會迄今仍未趕到雲崖?
這個疑問,深深困擾著他,苦思良久,不得善策,不禁長嘆一聲,正欲起身離開,哪知目光偶爾掠過溪面,卻發現五丈以外,水面中倒映出一個人影。
李飛魚陡然一驚,側目旋身,果真,一個鵝黃色的身影,赫然挺立在小溪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