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飛魚將佛光球二次揣回懷中,爽然道:“但是,朋友這個主意也打錯了,在下向不胡亂得罪朋友,除非你果是洪家寨爪牙,取下綢巾,咱們才能分個高低。”
那人揚眉道:“姓李的,說話真的算數?”
李飛魚道:“丈夫一言,快馬一鞭,自然算數。”
那人躊躇了一下,又道:“我取下綢巾,你真的敢跟我較量一番?”
李飛魚笑道:“有何不敢,在下並不認為朋友的武功果是天下第一。”
那人聽了這話,長笑一聲,隨手扯落了綢巾,道:“好!就讓你看看我是誰!”
綢巾一落,李飛魚頓覺眼前一亮,原來那人面白似粉,神采飛揚,竟是那籍口毆辱他,卻暗地替他解開xue道的皇甫靖。
認出身份,李飛魚登時感到為難起來,正忙抱拳笑道:“想不到竟是皇甫兄,承蒙助解團xue,才能得脫牢房,在下謹此致謝。”
誰知皇甫靖卻冷傲地道:“怎麼?你想食言反悔,不跟我動手了?”
李飛魚笑道:“在下承皇甫兄援手之恩,尚未報答,怎可再跟皇甫兄動手?”
皇甫靖怪笑一聲道:“姓李的,你別會錯了意思,前在太平城中,在下好意攀談,你卻目中無人,不予理睬,在下氣不過,才把你行蹤轉告了二師兄,原是要留下你來,好好較量一下高低,不料二師兄貪功心切,竟下毒閉xue,將你囚在石牢裡,在下不得已,才暗替你解xue,使你逃出石牢,讓那姓呂的脫身去後,將你引來此地,如今你已無掛無牽,在下也不須人相助,咱們放開手較量較量,看看你究竟狂些什麼?”
李飛魚聽了這些話,哭笑不得,忙道:“在下何曾有一絲傲世之心,昨日在太平城中,實因……”
皇甫靖不等他說完,沉聲喝斷他的話頭,道:“不必分辯,久聞你姓李的身兼南北雙奇之長,近日又得三聖合傳逆天大法,號稱當今武林少年一輩高手。在下雖無藉籍之名,卻不服這口氣,今日願意也好,不願意也罷,不分勝負,休想離開這座峰頭。”
李飛魚猶欲解釋,不想那皇甫靖突然一矮身,倏忽欺近數丈,揚手一掌,直向他前胸劈了過來,叱道:“別說廢話,接招吧!”
聲未落,掌已到,勁風拂面,發出裂氣撕空一聲銳嘯,顯見這皇甫靖出手便是殺著,竟絲毫不留餘地。
李飛魚無可奈何,住口側身,腳下橫移三尺,右手斜橫,卸開一掌,身子竟被掌風帶得踉蹌退了兩步。
皇甫靖怪笑一聲:“好身法!”雙臂疾沉低劃,腕肘疾翻,又攻出一招“鬼王舉火”。
李飛魚倉促間無處可避,只得淩空躍起,一個筋鬥,退出一丈六七。
哪知他腳才落地,眼前人影一花,皇甫靖已如蛆附骨,躡蹤追到,霍地吐氣開聲,揚指疾點向小腹要害。
李飛魚猝不及防”大吃一驚,隨手揮出一招“深淵鎖龍”,掌心與指風一觸,悶哼一聲,只覺右掌一陣灼痛,不禁連連向後又退出三四步。
他低頭一看,右手掌心,已被指力灼傷銅錢大一塊焦點,再看皇甫靖已含笑而立,中食二指駢舉如朝,整個右手卻顯現一片漆黑。
李飛魚駭然一驚,薄怒道:“即使過招較量,皇甫兄也犯不上施展歹毒功力,難道存心要置在下於死地?”
皇甫靖嘿嘿笑道:“相罵無好口,相打無好手,你如果不願死,何不把三聖雙奇絕學抖露出來?”
這句話,頓時使李飛魚勃然大怒。
他暗想:姓皇甫的,你也未免欺人過甚了,連攻三招,僅僅指要害也還害了,竟連邪門指力也施展出來,難道我李飛魚當真打不過你?
怒意一生,猛吸一口直氣,玄門罡氣已滿在全身。
但他轉念一想,又忖道;啊!不能,他與我無仇無怨,不過性情驕傲一些,昨日在太平縣城,原是我太過冷落了他,為了激我出手,自然要使出厲害殺著逼我,唉!忍了一口氣吧!
想到這裡,怒火盡熄,提聚的真氣,也隨著鬆散……
皇甫靖目不轉瞬盯視著他,見他臉上神情連變,最後又散去功力,心裡暗笑,口中卻冷冷道:“姓李的,敢是怯戰不敢放手一搏?”
李飛魚微笑道:“皇甫兄絕學,舉世無匹,就算是我敗了吧!”
皇甫靖仰天大笑,一股傲慢不可一世之態,道:“人言三聖雙奇乃武林中泰山北鬥,想不到合五人之力的嫡傳弟子,竟說出這種洩氣的話來,好!你既然認敗服輸,我也不為己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