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駭然發覺情況有異,忙不疊想撐起身來,卻使不出一分力量。
洪鐵山吃吃地笑道:“少俠敢是已經醉了?”
李飛魚吃力地點點頭,道:“我……我……我……”口笨舌結,竟說不出話來。
這時,屏風後倏忽轉出一個身形魁梧的黑衣大漢,衣著神態與洪鐵山竟十分相似,背上分據兩柄金光熾熾的虎頭雙鈞。
那人跨出大廳,對李飛魚露出一笑,然後拍著洪鐵山的肩腫,宏聲笑道:“老二,真有你的,不想三言兩語,你我竟成此大功。”
李飛魚一見那人,猛可間靈光一閃,忽然記起那人就是在海寧天王觀中,坐第五張圓凳,被葉氏雙煞稱呼為“洪老師”的精悍壯漢。
現在,他一切都明白了,匆忙中一按桌面,準備騰身而起,但,伸出去的手,搭在桌上,卻軟軟綿綿使不比一分力道。
洪鐵山得意地笑道:“李少俠,休怪洪某使奸弄詐,誰叫你不識時務,定要與洗心殿作對,現在落在咱們兄弟手中,只能怨你運氣不佳了。”
李飛魚心知不妙,但已無力反抗,怒目道:“你……你們是誰……”
洪鐵山獰笑道:“洪某兄弟,人稱‘金銀雙鈎’,這位是我大哥洪定山,九華山洪家寨,半年之前,就已經改為洗心殿皖南分堂了。”
李飛魚聽了,長嘆一聲,道:“不想我李飛魚竟會落在宵小暗算之下。”
金鈎洪定山敞聲笑道:“咱們兄弟深受葉氏護法叮囑,知道你曾在棠湖山袖手鬼醫柳老兒家中,經千花散毒液浸淫過七天七夜,已成百毒不侵之身,故此煞費周折,先請了一位用毒名家在此,你要不要會他一會呢?”
李飛魚怒目不語,心裡卻在尋思脫身之計。
銀鈞洪鐵山介面笑道:“除了那位用毒名家,還有一位朋友,也是少俠熟知之人,索性請出來,讓你們彼此見見面也好。”
說著,回頭向莊了們揮揮手,四名莊丁躬身而退。
不多久,廳外傳來一陣鐵鏈叮哨之聲,莊丁們快刀一齊出鞘,片刻,押進來一老一少兩個蓬頭垢面的囚犯。
李飛魚一見那兩人,險些失聲驚撥出來,敢情那老的正是‘神手鬼醫’柳寒卿,年青的,竟是呂家堡少堡主呂洞彬。
柳寒卿神情木然地掃了李飛魚一眼,緊閉著口,沒有說話,呂洞彬卻熱淚盈眶,低低叫了一聲:“李兄……”
李飛魚忍不住問:“你……你是怎的也被他們暗算了?”
呂洞彬慚愧地垂下頭。道:“洪家寨兩個無恥匹夫,原與先父相識,小弟欲廣結天下武林同道,共謀對付洗心殿,離開嶽陽,便先到了這兒,想不到兩個匹夫早已變節投靠了!”
金鈞洪定山笑道:“良禽擇木而棲,方今洗心殿崛起武林,睨視宇內,已無敵手,你們年青不識時務,自然只有徒招毀亡。”
李飛魚恨恨罵道:“好一個面顏無恥的東西,咱們不慎中你圈套,除非你立刻殺了咱們,否則,終有一日,要你自食惡果。”
銀鈎洪鐵山傲然道:“小輩不必賣狂,你所飲酒中,乃是柳老兒絕世毒丸“蝕骨散”,加以你心脈曾經斷裂初愈,數日前,又在西槿山莊受了內傷,毒性人腹,十二個時辰內侵蝕骨髓,一身功力從此永無再聚之時,便是大羅神仙,也難救你了。”
李飛魚駭然向“神手鬼醫”望去,似去徵詢此話真偽?
柳寒卿仍舊十然如故,冷冷道:“你不必望我,老夫在洞庭失手,身上藥丸全落在人家手中,這也是無法可想之事。”
李飛魚真氣一洩,頭暈頓時加劇,垂首倚在椅上,只有認命了。
洪鐵山又點了他四肢xue道,探手向他懷裡一搜,將一盒“返魂丹”授了出來;笑道:“有這東西,也抵得大功一件。”
金鈞洪定山沉著臉叱間道:“那逆天秘錄呢?”
李飛魚冷冷答道:“你們不是明知逆天秘錄乃三聖島的東西麼?”
金鈎洪定山哼道:“但你曾在海寧,將秘錄向龐豪出示過,殿主正因已知秘錄流人中原,才臨時下令放棄三聖島之行,你要是識趣,趁早說出把它藏在什麼地方了?”
李飛魚心念一轉,冷笑道:“不錯,逆天秘錄確由我攜來中原,可是,那藏放的地方,卻不是你們敢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