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鐵柱等更是大怒,丁字形特李飛魚緊緊圍住,馬夢真恰好趕到,見狀大驚,嗆地撤劍在手,嬌叱道:“大家快停手!”
呂洞彬回頭一望,喜道:“馬姑娘來得正好,快快幫忙擒住這娃李的,今天不容他再撒野了。”
馬夢真腰間一折,穿落在李飛魚身邊,反而橫劍擋在前面,大聲道:“從前的事,全出誤會,李公子並未投放洗心殿,也沒有害死諸葛姑娘,你們不可這般無禮……”
呂洞彬大感詫異,沉聲喝道:“馬姑娘,怎倒幫他說話?姓李的叛師投敵,千夫所指,已是鐵一般事實,如今公孫老前輩和他業師南嶽淨一大師前輩都已聯袂趕來擒他,你卻反替他強辯?”
馬夢真含淚道:“此事一言難盡,各位如信得過小妹,請隨我們到悅賓客棧去一趟,是非曲直,一見就明白了。”
苗顯冷冷道:“原來馬姑娘已經跟姓李的沆瀣一氣了,咱們只信事實,其他花言巧語,一件也信不過。”
諸葛鐵柱歷聲道:“說的是,馬姑娘如念舊誼,請你置身事外,不必插手,要不然,咱們連你也只好得罪了。”
馬夢真道:“你們怎能一意橫蠻,不容人辯解?”
諸葛鐵柱怒目圓睜道:“幾百性命都屈死了,還有什麼可辯解的!”說著,鋼斧一論,重又撲了上來。
馬夢真一挫銀牙,揮到格擋,一面焦急地問李飛魚道:“怎麼辦?”
李飛魚眼含熱淚,低聲道:“他們不肯容人剖白,唯一辦法,只好突圍先走,待找到客棧,自然一切都不辯自明瞭。”
馬夢真點點頭道:“既然如此,咱們只好撞一條路再說了。”
兩人主意一定,一劍雙掌頓時加強威力,硬向城中沖去。
諸葛鐵柱等見馬夢真果然幫助李飛魚動手,個個大怒,刀劍斧越加如瘋似狂,捨命搶攻。
無奈李飛魚掌力渾厚,招式沉穩,加以馬夢真以長劍相輔,諸葛鐵柱等怎能攔擋得住?刀劍飛舞中,戰圈已緩緩向城中移去。
李飛魚一心惦念客棧中的徐文蘭等人,糾纏過久,甚感不耐,低産對馬夢真道;“似此糾纏,何時能了,你隨著我早些破圍如何?”
馬夢真只得點點頭,兩人各自旋身,互換一個位置,變得李飛魚獨擋前方。
李飛魚大聲喝道:“各位再不肯讓路,休怪李飛魚要以重手法突圍了。”
喝聲落時,李飛魚情急之下,雙掌霍地急翻,如山掌力直如排山倒海般洶湧而出。
那知就在他內力甫發的剎那,突然一個嚴肅的聲音喝道:“李飛魚,你想幹什麼?”
那聲音對他竟是十分熟悉而親切,是以一聞之下,不由自主撤掌收招,揚目望去,大街上正並肩站著一僧一道。
他一眼觸及那僧道二人,眼中熱淚突然盈眶欲墮,失聲叫道:“師父……師父……”
他這兩聲‘師父’同樣聲音,卻包含著兩種截然不同的心情,因為那一僧一道,一個是教養他十年的授業恩師……淨一大師;另一個卻是甘毀數十年玄功,將畢生艱辛修為,全部轉注給他的救命恩師……落鳳頭陀公孫問。
教養之恩,德比天高,但毀身成全,將他從落鳳掌中搶在出來,更使他一夜之間,躋身武林高手之列,這份雲天厚義,又該用什麼來衡量?
李飛魚隨著滾落的淚水,雙腿一屈,跪在大地上,仰起頭來,又強自按捺悲傷,在淚痕之中,強顏綻開一絲微笑,輕聲哽咽道:“師父!師父!飛兒總算追上你老人家了……”
可是,話聲未落,落鳳頭陀卻已面罩寒霜,大踏步走了過來,搶著叱道:“李飛魚!你還認得我和尚是誰嗎?”
李飛魚猛地一怔,道:“飛兒怎會不知恩師是誰?”
落鳳頭陀又叱道“你還記得棠湖山上,和尚是怎樣對待你嗎?”
李飛魚聽了這話,冷汗遍體,吶吶道;“老人家活命授功之恩,飛兒粉身碎骨,也不會忘記……”
落鳳頭陀冷哼道:“好,既然還記得,就低下你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