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飛魚仰頭望了一會,搖頭道:“你先不要高興的太早,這方法或許有效,但洞口已經被人用極厚的水晶磚封死,即使能跳到洞口處,也無法破磚而出……”
諸葛瑾微笑道:“不用擔心,這個更容易解決,我注意了很久,他們平時為我送飯,便是從洞頂用長繩垂下來的,可見那水晶磚是可活動的東西。”
李飛魚又道:“洞頂四壁光滑,無法借力,只怕不容易移開那麼厚的水晶磚……”
君念迫不及待的說道:“不管行不行,咱們先試試看再說。”
於是,李飛魚沉腰坐馬,虛浮水面,君念攀著他的肩頭,緩緩爬到肩胛上,一開始,兩人配合不好,不是君念爬了一半又跌下來,便是李飛魚無法踏水使身軀搖晃不定,好幾次都沒有成功。
君念嫌身上的外衣沾滿水後,礙手礙腳,份量又重,見諸葛瑾兩眼都瞎了,便索性脫掉了外衣。
她心中對李飛魚已沒有避諱,也不顧內衣緊緊貼著胴體,玲瓏曲線畢露,就好像沒穿衣服一般。
李飛魚只瞥了一眼,頓時就臉紅心跳,趕緊閉上了眼睛。
君念絲毫沒有察覺,全神貫注地爬上李飛魚的肩頭,慢慢站立身子,叫道:“李師兄注意了,我要用力啦!”
李飛魚不敢睜眼,漫聲應道:“好,你開始吧……”
話才出口,君念雙足一點,身形“嗖”地淩空而起,三丈高的距離,果然輕輕鬆鬆地一躍而到。
當她伸出手,一推那塊水晶磚時,卻發覺它紋風不動,等再急著尋找放手的地方,一時竟沒找到,嬌軀因此而失衡,隨著一聲驚呼,又墜落下來。
李飛魚被她腳下一踩,無處著力,猛地仰面栽倒水中,剛掙紮著想要冒出水面,只聽君念尖叫一聲,不禁抬頭仰望。
這一望,可把他嚇得不輕,原來,君念那若隱若現的如玉琢成的雪白胴體,正迎著他頭頂落下來,他再也顧不得避諱,慌忙展開雙手,一把接住,“撲通”一聲,兩人一起掉進水裡。
君念張嘴大喊大叫,喝了兩口鹹水,一把推開李飛魚,埋怨道:“都怪你沒有站穩,害我力量不夠,推不開水晶磚,我不幹了,你自己去試試。”
李飛魚道:“想必是那塊水晶磚份量太重,或者嵌得太牢,空中無處著力,所以才推不開。”
君念急道:“那怎麼辦呢?眼睜睜看著不能上去,多氣人!”
李飛魚目光一轉,道:“別急,我有主意了。”
說完,他泅到角落,力貫指尖,將石壁上的鐵鏈一環一環扭開,取下約五、六節鏈環,掂了掂,每一節份量均很重,含笑道:“師妹請讓開,咱們先設法弄碎了水晶磚再說。”
君念依言,退到石壁邊,李飛魚先拈起一節鏈環,扣在掌心,突然抖手一揚,那鏈環夾著勁風,激射沖上。
隨著“砰”的一聲脆響,鏈環擊打在水晶磚上,火花四濺,立刻又彈落下來。
李飛魚伸手接住,仰頭望去,只見那水晶磚上,豁然出現了一絲極其輕微的白線。
但是,這一絲白線,正說明水晶磚已被鐵環震裂,無異於給了他們一線生機和希望。
李飛魚力貫於手腕,倏忽間雙掌連揮,一節又一節,連珠般射出鏈環。
洞頂“呼呼”連聲,片刻之後,水晶磚上已遍佈裂紋,碎屑紛落,宛如冬日飛舞的雪花。
君念瞧見了,心中大喜,歡叫道:“李師兄,快給我!快給我!讓我也玩玩。”
她從李飛魚手中接過鏈環,也施展連珠手法,擊打洞頂的水晶磚蓋,右手射,左手接,嬌軀在水中扭擺,像個第一次放風箏的孩子似的,玩得十分開心。
李飛魚怔怔地注視著她這副嬌憨天真之態,內心暗嘆不已,忖道:似她這般年紀,原該生活在天真爛漫的天地中,如果長伴青燈古佛,熬著漫長寂寞,真是天下最最殘忍的事了。
遐思中,忽聽諸葛瑾低低呻吟了一聲。
李飛魚一驚,慌忙扶住他,問道:“老前輩,你怎麼樣了?”
諸葛瑾苦笑道:“沒什麼大礙,我體力虛弱得很,請你替我解下頸項上那條繫著小牌的銀鏈來,好麼?”
李飛魚伸手到他頸上,果然摸到一條細鏈,鏈端繫著一塊橢圓形的小銀牌,一邊替他摘下,一邊安慰他道:“老前輩,你可以放心了,咱們就快弄碎那塊水晶磚蓋,忍耐片刻,就可以救你老人家脫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