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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燈初上的時候,白馬踏著輕快碎步,緩緩馳進一處小鎮。
這小鎮雖不算太大,但因瀕臨大江,商船往來,市面極為繁盛。
此時,正當夜市,街上行人如織,白馬已很醒目,再加上這一雙人兒,男的神采飄逸,女的嬌俏嫵媚,以至引得許多人駐足而觀,注目相送,沒有誰不噴噴稱羨的。
然,他們哪裡知道,這對金童玉女,表面上依偎顧盼,柔情萬種,骨子裡卻是生死冤家……
李飛魚任由馬隨意遊行,穿越兩條大街,先尋了一座酒樓,和殷無邪舉杯暢飲,飽餐了一頓,然後在一家規模頗大的“悅來客棧”要了兩間緊鄰的天字號上房。
經過幾晝夜不眠不休,他雖有一身超人武功,這時心情一懈,也感到睏意朦朧起來,盥洗已畢,殷無邪在李飛魚房裡略談了一會,便起身回房,各自回去安歇。
夜,像一池無波死水,囂塵喧嘩漸漸靜斂以後,一家家燈火,逐次熄滅,整個大地,又沉入了無邊死寂之中。
李飛魚寬衣解帶,很快躺在床上,手臂交叉,枕著後腦勺,凝神眺望著窗外的繁星,剎時間,腦海裡又呈現出一幕幕難忘的回憶、一他彷彿又見到死去的父母,陰森的墳墓,太行山的松濤,棠湖山嶺的積雪,以及君山懸崖間驚心動魄的一瞬,湖濱茅屋裡,諸葛珂兒姐弟親切感人的笑靨……
許許多多往事、際遇,就像那天空閃耀明滅的繁星,一件隱去,另一件又顯現出來,漸漸地,倦意爬上他的眼簾,不知在什麼時候,已步入了沉沉夢鄉。
朦朦朧朧,長夜在無聲無息間消逝。
驀然間,他好像聽到一聲輕響,一驚之下,狼一般的警覺使他本能地從床上翻身跳了起來。
房中燃亮的燭燈,不知何時已經熄滅,李飛魚的目光掠過視窗,彷彿覺得有一條飛快無比的黑影,在窗外一晃而逝。
李飛魚身負絕學,反應何等敏捷,右手輕輕一按床緣,身形已如脫弦箭矢般穿窗而出,但當他雙掌交錯,腳落實地,庭院空空蕩蕩,卻看不出任何人蹤或異樣。
他暗暗納悶,暗忖道:“剛才分明有人在窗外窺探,難道是我眼花看錯了?”
他輕輕掩到隔壁窗外,彎指輕彈兩聲,低聲喚道:“襄鈴表妹!襄鈴表妹!”
房裡靜悄悄的,沒有一絲回應。
李飛魚搖搖頭,暗嘆道:“一定是掌傷尚未複原,不然的話,一個練武的人,是不應該睡得這樣沉的。”
於是,李飛魚也就不忍心驚擾她,獨自閃身上屋,在附近仔細搜尋了一遍,沒有發現異狀,使悄悄摸黑回去睡覺了。
這一夜,竟再沒有發現第二次響動。
次日一早,李飛魚起身正準備開門梳洗,忽見自己枕下,現出一角紙頭。
他好奇地抽出來,一看之下,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原來那紙條上寫著:“此時此地,取汝性命,何異於探囊取物,惟念汝年事猶輕,姑存一命,倘能幡然悔悟歸順本殿,本殿主虛位以待,否則,飛柬二次臨榻,恐再無今夜之僥幸也,存亡禍福亟盼三思,洗心殿主殷無邪敬上。”
李飛魚看完字條內容,不禁驚出一身冷汗,匆匆奔到隔壁門外,舉手急敲,叫道:“襄鈴表妹,起來了沒有?”
“嗯!”房裡應了一聲,好一會,才見“韓襄鈴”睡眼惺鬆地開了房門,兀自羅帶松垂,彩裙半掩,揉著眼睛問道:“魚兒表哥,什麼事這樣氣急敗壞的?”
李飛魚進房來,反手關上了門栓,把那張紙條取出,遞給她看,自己則一語不發,尋了一張椅子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