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呢?
孿生姐妹中的姐姐,她這具身體的原主卻感受不到家人的疼愛,只覺自己格格不入,反觀妹妹,一出生長在父母身邊,
幼時雖被家裡的保姆惡意丟棄,但養父母有身份有地位,且將其視作親女兒對待,日常生活不缺吃穿,
又有書讀,這和她現如今附身的原主所過的日子對比,簡直是一個活在天堂,一個活在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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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之家裡人的態度,待妹妹親暱,待姐姐客氣,就像是對客人一般,在這樣的差別對待下,別說原主心裡生怨,從而想著聯手他人算計妹妹,
將其交到人販子手上,好叫家裡沒了這個人,就是換作她,也會如此做,甚至用更狠的手段去對付。
如劃花妹妹舒穎的臉,再毀了其嗓子,打斷一條腿、一條胳膊,這樣即便她撞狗屎運,有幸寵人販子手上逃脫、回到舒家,看哪個會相認?
當然,劃花臉等操作,她是不會沾上的,而人販子想必很願意幫她代勞。
畢竟賣一個毀容的殘廢,總比一不留神雞飛蛋打要來得好。
蘇昭蓉在心裡冷笑,在她寫的小說中,口不能言,被毀容,可都有真真實實發生在“舒穎”身上。
手腳雖沒被她寫殘,但毀容後的日子過得不如狗,當時寫的時候,她別提有多暢快了!
暗暗調整情緒,蘇昭蓉腦中忽然閃過一道白光,莫非……莫非原主的妹妹舒穎,也就是她小說中這個舒穎,其實……其實已換了芯,和她一樣,換成了另一個人的芯……
一定是這樣的,一定是她想的這。
原世界她那位清冷高貴、假惺惺的大學同學,豪門舒家的大小姐舒穎“意外”出車禍後成為植物人,
實則不是,只是因為其靈魂精神力)穿進她寫的小說中,成為她筆下那個被以虐再虐,一踩再踩,同樣有著極好的家世背景,卻幼時被家中保姆惡意丟棄的舒家真千金舒穎……
蘇昭蓉越想月覺得她的猜測不會有錯,否則,她好好的小說怎會變得面目全非?
不過,要真正證實她的猜測,問問韓夏麗這個她筆下的小人物就能知道。
梳理好思緒,蘇昭蓉的心情這會兒平復不少,她很清楚,不管她如何不能接受自己現在是個殘疾,也於事無補。
她得接受這個事實,得習慣作為一個殘疾後的生活。
心理上和身體上都得習慣。
但這不代表她不能利用自己是殘疾這一點,在家人面前博得憐惜。
而有了憐惜,難免不會生出愧疚,這樣的話,她便可以好好利用家人的愧疚,做她想做的事。
拿定主意,蘇昭蓉緩緩睜開雙眼,她嘴角動了動,喉中發出低啞如鋸齒般的聲音:“水……”這聲音雖不大,但有被舒母清晰聽在耳裡。
“欣欣!欣欣你醒了?!”
眉眼間難掩關心和驚喜,舒母忙不迭端起桌上的水杯,用棉籤蘸點水幫舒欣潤唇瓣,說:“醫生說你剛醒過來不能喝水,媽用棉籤先幫你潤潤嘴唇,隨後等你通了氣,媽再倒水餵你喝。”
然,蘇昭蓉像是沒聽到似的,她臉色漸漸變得蒼白,顫聲問:“我的腿,我的腿……”
眼神驚恐,蘇昭蓉仿若一瞬間崩潰,驀地抓住舒母的手,以至於舒母來不及做出反應,手中的搪瓷杯不自主滑落,隨之“嘭”一聲響,掉在地上。
舒灝在旁見狀,看眼地上的水漬,走過來,彎腰撿起搪瓷杯,而後,凝向蘇昭蓉,淡淡說:
“在你跌落坑底,被上面滾落的石頭砸到腿上那刻,我想你就應該知道你的腿將會遭遇什麼,現在,你做出這麼一副樣子,是想表達什麼?”
蘇昭蓉眼裡滿滿都是驚恐和不安,她故作沒聽到舒灝所言,心裡卻恨不得將其掐死,但為免前面做出的鋪墊浪費掉,蘇昭蓉眼裡淚水留個不停:
“媽,媽……我的腿,你告訴我……我的腿沒事,媽,你告訴我啊……”
許是麻藥散了,之間蘇昭蓉免表表情忽然間變得異常痛苦:“好疼!媽,我的腿好疼啊!媽,你告訴我,我的腿是不是沒了……”
緊抓住舒母的手,指甲近乎刺破舒母的肌膚表層,但蘇昭蓉一副痛苦不堪的樣兒,好似完全沒察覺出有傷到舒母,
她的哭聲漸漸加大,尤其在看到右腿下半截位置的被子明顯有異樣,不由哭得愈發大聲,令人禁不住心生憐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