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梨花的哭聲戛然而止,她瞪大眼,難以置信地看向其母:“你不是我娘!你一定不是我娘……否則,你怎能那樣羞辱我?”
啥叫她想男人?以至於急著把自己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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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梨花搖頭,一個勁搖頭,眼角淚水如斷線的珠子往下掉:“為啥?我是你閨女啊,你為啥要那樣說我?為啥啊?!”最後一句,她近乎對著其母吼出聲。
“我有說錯?”
王翠翠其實挺懊惱,她沒想著把話往難聽說,可這一數落起來,就忍不住有些口不擇言,但很顯然,她這也是被死丫頭給氣得。
對,她是被死丫頭氣得腦瓜子疼,導致出口的話沒咋過腦子,這能怪她嗎?
心裡如是想著,王翠翠心裡的懊惱很快消散,她神色複雜說:“在你們兄妹幾個裡面,你是長得最好的,
就這你還指責我和你爹沒給你生出一副好相貌,梨花,你眼睛是被人矇住了嗎?對自個的長相不滿意?”
“我就是不滿意,你自個說說,我有劉甜那死丫頭好看嗎?要不是因為我長得難看,顧同志能不待見我,叫我滾?”
孟梨花心裡特難受,她今個真是被惦記在心裡多日的男人傷了自尊……滾,他叫她滾……看她的眼神冷得沒有一點溫度,且像是能將她整個人刺穿,給她感覺異常滲人!
“梨花,你也別嫌娘說話難聽,這世上啊,都是啥鍋配啥蓋,你就一農家丫頭,就算你爹是咱孟家屯的大隊長……”
不等王翠翠說完,便被孟梨花打斷:“別說了!你別說了!我知道你想說啥?不就是想說我配不上顧同志,嗚嗚……我喜歡長得好的,想嫁給一個長得好的男人有啥錯?”
“你咋就執迷不悟啊?!”
王翠翠頭大,皺著眉頭,苦口婆心說:“春生都不中意你,你覺得你口中吃供應量,家在大城市的顧同志能對你有心思?
何況你自個也知道,那位顧同志是劉甜那丫頭的未婚夫……”
捂住耳朵,孟梨花背對其母:“我不聽我不聽,你說啥我都不聽,你出去,你從我屋裡出去,我現在誰都不想見!”
沒聽到腳步聲響,孟梨花的情緒愈發激動:“你和爹都不喜歡我,之前我要參加縣醫院的培訓,想當一名大夫,
爹二話不說就把學習名額給了劉甜那賤皮子,前時又幫著那賤皮子開證明,讓那賤皮子有機會到北河鎮衛生院去上班。
那可是有正式編制的,月月吃供應量,月月拿工資,但就是這麼好的事,我爹愣是不把機會給我,你說這是為啥?你告訴我啊!”
王翠翠知道閨女說的這個事兒,她暗歎口氣,幫孟大隊長解釋:“不是你爹不把機會給你,是你沒讀過幾年書,又不會識別藥草,
這樣即便讓你去縣醫院學習,終了你達不到縣衛生辦的考核,等於白白浪費一次培訓機會。”
“我浪費了總比讓劉甜那賤皮子撿便宜好!”
孟梨花憤憤不平,哽聲說了句。
“這你可就說錯了,機會不是劉甜那丫頭撿的,是有人讓出自己的名額給劉甜那丫頭,極力向你爹推薦劉甜那丫頭去縣醫院參加培訓,
相信我不說你也知道讓出名額的人是哪個,後來你爹琢磨來琢磨去,最終向上面多要了培訓名額。”
“多要的一個名額就該給我!”
“你咋還不明白?那多要的名額是你爹專門給劉甜那丫頭要的,上面的人能答應你爹多給一個,
自然有安排人到咱們村裡暗中做過調查,否則,你覺得你爹多要的那個培訓名額能那麼容易拿到手?”
王翠翠很無力,她就奇了怪了,自己生的這個小閨女,咋就像是入了魔一般,要與三房的幹閨女死磕,且為啥一看到長得好的年輕小夥兒,就倒貼著往對方身邊湊?caso.
想不明白,王翠翠是真想不明白!
這用了小心思和春生那小子弄出是非,被人家放話寧願一輩子不結婚,也不要娶進門。
一番折騰,給屯裡人徒增飯後談資,成為屯裡人眼裡的笑話。
就這都不收斂,又被那啥顧同志給迷住。
唉!她是遭了啥孽,生了這麼個不省心的閨女!
“你不要和我這些,我只知道我爹不喜歡我,不向著我,把去縣醫院培訓的機會給了劉甜那賤皮子!
要是把機會給我,那我現在就是一名有正式編制,在鎮衛生院上班的大夫,這樣的話,顧同志鐵定會對我刮目相看,願意和我做朋友。”
說著,孟梨花禁不住“哇”一聲再次大哭起來,她不甘心啊,一個能讓她吃上供應量,能讓她有正式編制,成為鎮衛生院大夫的好機會,被她爹給了一個外人。
這要她如何不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