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虎這邊喊著話,這時有小校來他耳邊一附話,他忙交代城樓伍長一翻,下了城樓。
徒元義秘密回宮,透過的是城外和皇宮連通的秘道。
王虎下了城樓就看徒元義一身金色鎧甲,身披紅色繡著五爪真龍的披風,騎著白馬從宮道而來。身後跟著兩千飛魚服錦衣衛,個個手持火銃戴帶著繡春刀,胸前戴著護心甲。
“末將王虎參見皇上!”王虎帶著拱聖軍諸武官下拜。
徒元義俊顏肅然,道:“平身,開宮門!”
“末將遵旨!”
……
廉親王為首的叛軍聽到宮門鬆動,以為宮內拱聖軍有人想要投降立功為“王師”開宮門,不禁齊聲歡呼。
然而讓廉親王人等跌破眼鏡的是,當先一騎白馬金鎧甲男子領著一眾錦衣衛和拱聖軍出了宮門。
深秋的寒風吹起男子披風,大家看到了披風背面明黃色的內襯,而他身後的錦衣衛也豎起了明黃色帝王五爪真龍王旗。
徒元義拉住了韁繩,白色駿馬嘶叫一聲止了蹄,徒元康以下人等心底不由得一寒。雖然對方人少,但是沒有人知道徒元義何時回的京。
明明他們的眼線曾看到御駕幾天前還在徐州,而且他因為受了風寒還看過太醫,這並不會錯。就算現在返京,也最多走到洛陽,怎麼這麼快就進京都了?
徒元義呵呵一聲,也沒聽他說嘶聲厲竭和暴跳如雷,帶著諷刺淡淡說:“五皇兄好大的陣仗呀!怎麼,做久了親王,覺得帽子太小了?”
彙報剛剛結束,令退諸臣,就有聽李德全稟報說上陽宮戴權總管求見。
徒元義聽了鳳目微微一沉,近兩年不比前兩年,因他仗著重生,知道哪些人可用哪些人不可用,明升暗降了上皇的人,把可效忠自己的人替上去。身體又不錯的上皇終於意識到這個一直“安全”的兒子的能耐,總是找碴。
他一登基,為了示弱和麻痺敵人,一直容忍著老三老五的給他添堵,他們一個在吏部、一個在兵部,都被他忍著。現在刑部、戶部、內務府差不多在他手中,而京都禁衛軍也有小半是他的親信,但是許多人到底缺乏歷練。
戴權進了殿中,雙膝跪地請安,雖他是上皇身邊的人,但是現在徒元義到底是大義上的天下之主,別人都奉承戴權,他不奉承戴權也不敢對他心懷恨意。
“奴才給皇上請安!”
徒元義淡淡道:“平身吧。你不在父皇身邊好好伺候,跑到這裡做什麼?”
戴權道:“回皇上,上皇陛下昨日偶感風寒,現在仍頭痛不起,奴才不敢瞞著,所以斗膽跑來稟報皇上。”
徒元義憂心驚道:“可宣太醫了沒有?”
“一早就宣了,喝了一劑藥下去,上皇仍感不舒服,奴才這才來太極宮的。”
徒元義孝子賢孫樣還是要裝裝的,忙從桌後站了起來:“李德全,擺駕上陽宮。”
“諾。”在一旁服侍的御前大總管李德全應聲道,忙細步出殿去讓備禦輦。
戴權跟隨徒元義出了巍巍兩儀殿,秋日午後的陽光拉長了人影,秋日下午的京都倒不覺涼反而暖洋洋的,但是夜裡卻是驟冷。
戴權看前方徒元義一身合身的龍袍包裹著如松挺拔偉岸的年輕身軀,秋風襲來吹拂著他下襬,露出下頭繡著龍紋的靴子,他龍行虎步提袍上了御輦。
戴權心中有一種莫名的落寞,好像他的時代也過去了。
但戴權沒有被情緒左右太久。
上皇老聖人青年登基,在位四十二年,今年不過63歲,若不是中風實不到甘願退休的年齡。所以養了兩年竟又活蹦亂跳,但是二聖臨朝便就十分尷尬了。而他的兒子們看到父皇還是棵參天樹,心思又活了過來。
徒元義哪裡不知這其中的道理?
他來到上陽宮,就見老皇帝歪在塌上,像是有些不安生。
徒元義請安後道:“兒子不孝,一早顧著上早朝,未來探望父皇,竟不知父皇病了。”
上皇嘆道:“人老了,總是淒涼些,也怨不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