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音剛落,殺意自四面八方而來,閃著寒芒的劍刃毫不遲疑的向她襲來。
九霧身形一閃落在馬背之上,手中藤劍架在為首之人脖頸上,劍柄重重擊在那人側頸,她拉起韁繩,拖拽著那人沖出包圍。
林中綠葉化作鋒刃擋住眾人的追襲,轉瞬間,便沒了蹤跡……
傍晚,一架雲轎落在玉蘭城外,趙淵皺起眉,看向狼狽跑來之人,那人臉上面具碎裂半塊,臉側難看的烙跡若隱若現。
趙淵走了過去,與那人交談幾句折返回來,不敢與那雙平靜的眼眸對視,垂頭對雲轎中的青年恭敬道:“方才九霧姑娘來了,帶走了一個我們的人。”
“去止邑城。”
止邑城的夜晚又下起了大雨,雨聲淅淅瀝瀝落在營帳上惹人心煩。
換藥是不可能換的,看在她的面子上,他不殺他已經是忍耐到極致。
“水…”床榻上的青年喃喃道。
纏荊靠在門口,他有著絕佳的聽力,當然知曉蔣芙蓉在說些什麼。
但……
他沒動。
又過許久,小銀蛇爬上纏荊衣袖,威脅般的沖他吐著信子。
“倒是和你主人一樣,都關心那蔣狐貍。”
纏荊返回營帳中,隨手倒一盞茶,走到蔣芙蓉身側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指尖一轉,茶水悉數倒在青年蒼白的臉上。
小銀蛇“嘶嘶”了兩聲,淬了毒的尖齒一口咬在纏荊指尖,纏荊哼笑一聲:“我一個萬年魔神,我怕你這小玩意的毒?笑話……”
他還未說完話,整個人直愣愣地倒在地面上。
纏荊腦袋發暈,緩了好一會,指尖對著手臂上的脈絡一按,毒血被逼了出來。
“你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他難以置信地道。
“地王蛇,九霧告訴過我,它叫地王蛇。”
床榻之上傳來虛弱的聲音,纏荊抬眸,只見蔣芙蓉撐起身子,小銀蛇爬到他手臂上。
蔣芙蓉打量著這個通身散發詭異氣息之人,開口問道:“你是何人?為何在此處?”
纏荊見那小毒物竟與蔣芙蓉如此親暱,目光變得陰寒,掌心聚起血霧,還未等對蔣芙蓉動手,餘毒引起的暈眩之感再次襲來。
地王蛇……
西決劍骨的伴生獸,怪不得連他都免不得中招。
煩,煩死了。
不識好歹的蛇煩,死不掉的蔣芙蓉更煩。
蔣芙蓉還在等著纏荊回答,不知為何,他看這人哪哪都不順眼。
纏荊眸光一閃,勾起唇:“自然是小九想我了,我才在此處。”
蔣芙蓉眼神一變,沙啞的聲音帶著冷意:“你與她是何關系?”
纏荊動作緩慢的站起身,慵懶地靠在椅子上,手中摺扇不緊不慢地搖動著:“你與她是什麼關系,我與她就是什麼關系。”
蔣芙蓉拄著床榻的指尖泛白,喉中苦澀。
除了他,她竟還養了別人!
他看向纏荊,這人滿身邪氣,看起來便不是正經人,不像是劍修,不是劍修……難不成他是專做那種拿人錢財,以色侍人的男倌?
氣質很像。
“以色侍人,色衰而愛馳,公子該通透些,早早換個營生。”
纏荊面色古怪地看向蔣芙蓉,難以理解。
他在說什麼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