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的電子音也難言激動:“宿主,你不是被拋棄之人!你找到了自己的身世!”
九霧重重點頭,隨後蹲下身,摸了摸地龍蛇頭頂的磷片。
“我記得你。”地王蛇的蛇尾歡快的捲了卷,又掀起一片塵煙。
九霧環顧四周,看著漸漸恢複成綠洲的漠海,掩住眸中淚意,視線定格在許硯身上。
屬於許硯的身體了無生息的倒在一旁,而青蕪君的魂體,怔愣地看著染上顏色的滄蕪漠海。
怪不得,只有她可以令西決重生新機。
怪不得,地王蛇甘願護她左右,供她驅使。
沒入黃沙中的劍骨,竟在數萬年後,再一次現世。
可為何……
“既然你還在世,為何當年要消失,為何!”
為何要等西決的子民都不在了,你才回來……
許硯抬頭看向九霧:“你知曉自己的身份了,還是想阻我,是不是?”
“哪怕此處是也是你的故土…”
哪怕,他們曾經視你為神明。
九霧看著許硯:“西決滅亡的原因我會去尋,但你犯下之錯,不可饒恕。”
知曉自己身份,她對許硯,是複雜的。
或許是眼下她對西決生出了些許歸屬感,開始有些理解許硯對於故土的執念與緬懷。
正因如此,她更覺許硯所做之事荒唐離譜,許硯的祭奠,在她看來,是對西決的染指。
這世間因許硯而死的每一個無辜之人,流得每一滴血,都是對曾經的無憂樂土,質樸的西決百姓的染指。
數萬年過去了,故人已故,許硯的所作所為,只會讓曾經那般美好的西決,淪為罪惡之源。
若當年她的突然消失和西決毀滅真的有幕後推手,待她查出,便是掀了他們的墳,去鬼川尋出他們的魂,也不會讓仇者安生。
可數萬年後的現在,盡管悲憤,盡管不平,在世人眼中,當年的仇很,也不過史書中寥寥幾筆。
“你想摧毀山河,屠盡所有人,可曾想過,他們之中,或許亦有故人的轉世?”
許硯雙目赤紅,對著九霧吼道:“閉嘴!”
“也許他們中有人歷經幾世之苦,在這一世,終於得以美滿幸福,卻因你所為,再次遭受劫難?”
“我讓你閉嘴!你如此說,不過是因從前便是個不通人情的死物,對西決沒有任何留戀罷了!”
“你想要摧毀世間,到底是為了西決,還是不忿於你所經受之苦?”
許硯雙目赤紅,嘴角劃過一抹諷意:“什麼西決聖寶,狗屁劍骨,既然你背叛了西決,便與那些卑劣的外界之人一樣,死不足惜!”
他說完,抬起手,身後的眾多分身一同向九霧襲來。
與此同時,一道詭異的黑影出現在許硯身側,那黑影身著鬥篷,面容之處卻是一團黑氣,所過之處樹木枯萎。
九霧腳下的地王蛇向鬥篷怪物襲去,周身鱗片竟在觸碰到那怪物之時被灼燒的焦黑,地王蛇嘶鳴一聲繼續向那東西進攻,萬年巨獸,竟無法靠近半分……
“嘭!”地王蛇被甩在一旁,地面又是一陣顫動,蛇身上的傷口不斷腐潰。
“宿主別碰,是幽冥地火,幽冥地火可燃燒萬物,你與本體剛剛融合,不是他對手!”
九霧面色冷凝:“這東西,才是許硯為禍蒼生的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