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就是這樣。
這般想著,九霧臉色依舊不好看,她回到鳳梧宮,將被褥搬到偏殿,又讓宮侍將她的衣物都搬到偏殿去,拿起放在一旁的摺扇扇了扇。
“宿主,你這是何必呢。”
既然是想要護心磷,又何必弄這麼一出。
九霧靠在椅塌上,她自己也不知這樣做的目的,她不願承認喜歡蔣芙蓉,可一想到,蔣芙蓉竟如此不介意許墨白的存在,她便壓制不住心中鬱火。
若她真喜歡,他可以容忍?
這哪裡是一個正常人說的話!
她甚至覺得,這些日子是不是她過於高估了自己在蔣芙蓉心裡的位置。
其實他只是因為她救了他,她又恰好不令他討厭,才對她諸多善待?
“太過分了!”九霧小聲憤憤道。
“宿主,若他來哄你,你還原諒他嗎?”系統心中隱隱感覺,或許宿主真的對蔣芙蓉動了些真感情。
“我……”
她若不原諒他,好像又很難開口護心磷的事?
九霧抱著膝,腦海紛亂,煩擾更多的是她現在不正常的情緒……
事實證明,系統想多了。
不止當晚,接下來的近十日,蔣芙蓉都未曾回過鳳梧宮。
宮人們待九霧比以往更加仔細,像是得了吩咐一般。
卻沒有再勸九霧搬回鳳梧宮主殿。
這些日子,九霧心中的鬱氣並未因為見不到他人而得到紓解,反而隨著時間消逝,如一面波動的湖水漸漸凝結成冰。
蔣芙蓉沒有回來過,她也不去尋蔣芙蓉。
就連系統都在猜測,這場突如其來的冷戰到底何時才會結束。
九霧看著隔幾日便送來的衣袍首飾,說冷戰也不確切,準確來說,是她一個人的別扭,這些東西沒有蔣芙蓉的吩咐,大抵不會出現在她眼前。
為了護心磷,她該去找蔣芙蓉服個軟,可她就是不想,至少在她沒有想通自己的異常之前,她不想見他。
比起是否對蔣芙蓉動心,她更接受不了的,顯然是她受盡了情愛的苦,卻仍舊免不得再一次想要沉溺其中。
她氣蔣芙蓉那詭異的大度。
更氣對自己怒其不爭,說不清道不明的在意他對自己的愛意。
不該這樣。
九霧沒能等來理清自己的思緒,在她開啟這場冷戰的半個月後,帝京發生了一件大事。
不,是兩件。
前日晚,她聽到向來嚴謹的宮侍們顧不得宮規在討論,左相許硯謀逆之嫌,被收押刑獄司。
第二日,帝主身邊大監長川失蹤,而本該給九霧送來的凝血珠,遲遲未到。
九霧蜷縮在床榻旁,抱著手臂瑟瑟發抖,體內好似冰火交加,額頭上冷汗遍佈。
“宿主,沒有時間了,若長川真是送藥之人,他已失蹤,沒有凝血珠,過了今夜子時,你恐怕……”
九霧喃喃道:“會死。”
她哆嗦的站起身來,五髒六腑隨著動作而泛著劇烈的痛意,彷彿被不斷拉扯擠壓一般,她剛站起身,足下如踩在刀尖上,每一步都疼痛難忍。
膝蓋處不斷打著顫,她緩慢的向殿門處走去,等不了了,她現在就去找蔣芙蓉。
開啟門,守在殿外的宮侍上前:“姑娘,你怎麼了?”
九霧拽著她衣袖:“找,找蔣芙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