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在神庭遇見他,那兩條金魚,又讓她想起第一次見到時,眼眸比湖面還要靜謐的少年,如今少年成了帝師,她也替他開心。
九霧環住蔣芙蓉的脖頸,一眨不眨的看著那雙好看的桃花眸,而後湊了上去,唇齒相貼,呼吸淺淡不淩亂,沒有慾念,一個單純的吻。
像是喜歡,又像是安撫。
“若你不是帝主就好了。”
“其實,我還挺想去你說的那些地方的。”
蔣芙蓉抬起她的下巴,似是有話要說,最終只是輕嘆一聲,將她抱緊。
他卻恰恰相反,慶幸自己的身份,若非如此,他也許無法遇見她。
“以後,我會帶你去的。”
他從不食言。
蔣芙蓉過了午時才離開風梧宮去往議事殿,他看向身後的長川:“今日都有誰來過。”
長川見蔣芙蓉面色不愉,心頭一顫,認真答道:“各處奉禮之人奴怕驚擾到姑娘,提前打發了,只讓宮侍守在殿外任小殿下挑選,除此之外……觀星臺的人來了。”
蔣芙蓉有些意外:“觀星臺的人為何來此?”
“說是奉帝師大人之命,為昨日之事表達歉意,奴也覺得奇怪,這來就來了,送兩條金魚算什麼…”
蔣芙蓉腳步未停:“禮不重,卻還要送,無非只有一個原因。”
有特殊的寓意。
昨日,許墨白因九霧一句話改變了態度,蔣芙蓉便已經看出,二人很可能不是第一次見面。
長川瞪大雙眼:“君上是說……帝師大人與九霧姑娘是舊識?”
既是舊識,為何要裝作不認識……
長川面色凝重。
“君上,要不還是查一查?”
蔣芙蓉沒有回答,只是問:“那魚,她可收了?”
長川搖頭:“九霧姑娘說過去了便是過去了,無需抱歉。”
蔣芙蓉勾起唇,長川小跑著跟在他身後:“君上,可要查?”
蔣芙蓉道:“查查查天天就知道查,她不是說了嗎?放下了。”他說完,嘴角劃出一抹弧度。
“那姑娘已經說放下了,就是不會怪罪的意思,為何帝師大人看起來更不高興了?”
道徒問向身側抱著浴缸之人。
另一人往魚缸裡灑了些魚食:“帝師大人的心思,哪是你我能猜得出來的。”
道徒擔憂地看向觀星臺中央那抹月白色身影,他總覺得,從昨日起,帝師大人的情緒就不太對。
許墨白執著毛筆,久久沒有動作,墨汁滴落到紙頁上暈染開來。
放下了……
他垂著眸子,“啪噠”毛筆掉落紙頁上。
是啊,放下,對他們兩個人都好。
可為何,他想即刻跑到她面前質問於她,為何放下,怎能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