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五十年前本在帝宮護守皇城,後來被萬樹宗宗主調回少主身邊,那時,少主對九霧便已是形同陌路,從不知曉少主從前是如何相待於九霧。
原本以為少主對九霧之情愛在兩個月內轉變,現下看來,難不成其中亦有其他緣故……
玄意亦是第一次聽聞這番話,心中不如表面平靜,這人到底是在胡謅,還是確有其事?
可若此言為真,為何他已記不起半分從前過往,那十年,朦朦朧朧,如月下影,看不清又無法觸及。
“丟了的東西,要盡快找回來,不要像我,悔恨半生……”
北聖道君的話,又一次在玄意心中掀起波瀾。
“還有呢?”九霧看向冥檀。
冥檀緩緩搖頭,唇角溢位一絲鮮血:“被發現了,我得走了。”
他話音剛落,微風中混雜著金色靈力自玄意周身擴散,他微微側目:“去看看,周圍可還有其他人。”
謹卓領命:“是!”
冥檀身影憑空消失,九霧靠在床榻上,手臂一動,一顆淺金色杏仁般大小的掛墜自衣衫中掉落出來。
她撿起掛墜,掛墜在她掌心中化為一幅繪像,九霧瞳孔一縮。
上面的女子身著紅色喜袍,杏目朱唇,灼豔妖治。
這是她的臉,卻又好似與她不同。
難道……許墨白也一直把她當做別人的替身?
“這就是宿主。”系統錯愕良久,恍然道。
“可她與我……看起來有些差別。”九霧攥著畫作的手發緊。
“根據光腦計算,這的確是…幾十年或百年後的宿主。”
“如此看來,許墨白任由宿主接近,的確另有目的。太過分了,若不是宿主偶然發現,就連我也以為他與宿主的相遇是意外之下水到渠成!”
九霧突然勾起唇,低聲笑了起來,手中的畫卷被指尖蜷成一團。
“你覺得,未來算無遺策的帝師,若想隱瞞,真的會如此輕易的讓我發現這東西的存在?”
“宿主的意思是……”
“或許,他在為我穿他的衣袍時,就想著,離開我了。”九霧靠在床榻下,眉眼疏離而冷靜。
她抬起掌心中皺巴巴的卷幅,有意也好,無意也罷,她從來不是被堅定選擇的那一個。
玄意是,許墨白亦如此。
冷風吹亂青年兩鬢的烏絲,他沉默良久:“為何提醒我?”
許墨白彎起唇角,他自可以全然不提此事,那被眾人刻意隱瞞的少主縱使心中有所怪異,也不會選擇去調查此事,如此,他與九霧,只會漸行漸遠。
他也想這般自私到底,可……
“我如今的能力,已經無法驅除她體內的魔氣。”許墨白垂下眼眸,仙門當道,身懷恐怖魔力的她,躲得了一年,兩年,那麼十年,百年呢?
他怎麼忍心讓她被世人所唾棄,又何忍跟在她身邊當一個拖累。
這些時日,他崩潰,他茫然,他不捨。
他想讓他們二人相見來得遲些,那樣,他便能多擁有他幾日。
可這幾日,到底也是偷來的。
他無法幫到她分毫。
玄意意味不明的勾起唇角:“公子這般坦蕩,倒顯得我心胸狹隘了,不過,她並非物件,此次你放手,想來再無機會走入她的心,你當真甘願?”
“我不甘。”
許墨白說完,空氣中沉靜下來。
“我,在等她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