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兒,那個宋舟霽一直對你無意,他忽然說喜歡你,想娶你為妻,定是另有圖謀,皇兄自然不能讓他欺騙你,便拒絕了他的提親。”賀樺衍溫聲細語道。
“誰說他是忽然喜歡我?”賀璟蓁雙手抱臂,“他說了,他一直喜歡我,只是……只是之前有所顧忌,雖然我暫時不想嫁給他,但是,皇兄你不能替我拒絕,應該我親自拒絕,而且,你居然還命人打他板子!”
賀樺衍無奈地按了按額頭:“可他是向朕提的,朕不拒絕,還要答應嗎?到時候,你依舊會鬧到朕這裡來,沒什麼區別了。”
“皇兄,宋舟霽他對你可是忠心耿耿,你這麼做,會讓他心寒的!”賀璟蓁著急道。
“若是如此,那他也非朕該信任之人。”賀樺衍沉著臉,“蓁兒,你莫要胡鬧,朕還要處理朝政,你下去吧。”
賀璟蓁還想說什麼,卻被賀樺衍一個眼神瞪回來。她不悅,但也無可奈何,氣沖沖地回宮換了衣裳,直奔演武場,透過與人比試來發洩心中不滿。
賀樺衍長嘆一聲,按了按額頭,低頭開啟了奏摺,喃喃道:“這一個兩個的,都不讓朕省心……”
慈安殿。
太後聽了丁嬤嬤的轉述,頗為震驚。
“宋舟霽和皇帝一向關系親密,勝似兄弟,如今怎麼就變了臉了?”太後疑惑,“皇帝怎麼會不同意蓁兒嫁給宋舟霽?蓁兒一直心悅宋舟霽,他知道的呀,怎麼會拒絕?”
“聽說長公主也去垂拱殿鬧了一場,但陛下依舊是回絕,長公主氣得離宮去了演武場。”丁嬤嬤道。
“真是離奇。”太後輕笑一聲,眯了眯眼,“但,這正是一個離間他們的好時機。丁嬤嬤,去,送一道口諭去睿王府,讓睿王去拉攏宋舟霽。”
丁嬤嬤應著,退了出去,帶了幾個人出宮去往睿王府。
宋舟霽挨完了板子,被小廝抬上了馬車,帶回了永安伯府。
宋摯青和宋嫻得知此事,連忙趕到了宋舟霽的屋子,關心他的傷勢。
宋嫻道:“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就捱了板子呢?是蓁兒不願意嫁給你嗎?蓁兒不是一直心悅你嗎?”
宋摯青也著急道:“你是不是那句話惹怒了陛下?你呀你,即便是再和陛下關繫好,也要知曉君臣有別的道理啊!”
宋舟霽趴在床榻上,轉頭看向二人:“阿爹,小姑姑,我只是向陛下提出求娶長公主,陛下直接拒絕了我,還說我放肆。我實在不懂,陛下之前與我親密無間都是假的嗎?為何不願意將妹妹嫁給我?看來是對我虛情假意,根本沒將我當成兄弟。”
“都給你說了君臣有別,你為人處世一向謹慎,怎麼就在這上面犯了糊塗?”宋摯青長嘆一聲,“長公主可是陛下唯一的妹妹,他不捨得嫁給你可以理解,你可千萬別怪陛下。”
宋舟霽冷哼一聲:“他無情,也別怪我無義。”
“你說什麼?”宋摯青沉著臉,“你再說一遍!”
宋舟霽看向他,頓了頓,笑道:“父親莫急,我不過是說說,你且放心,我不會做什麼大逆不道之事,只是心裡氣不過,逞一時口舌之快罷了。”
宋摯青聞言,輕舒一口氣:“以後這種話,莫要說了。你好好休息,嫻兒,我們走吧。”
“這……”宋嫻微微蹙眉,“那霽兒你好好養傷,我們不打擾了。”
話落,宋摯青扶著宋嫻,離開了宋舟霽的屋子。
睿王府。
睿王收到丁嬤嬤口諭,手中的杯子落地,猛然站起。
“嬤嬤你說什麼?讓本王去永安伯府找宋舟霽,拉攏宋舟霽?”睿王震驚,他怎麼敢去永安伯府?那裡,可是有一位一直憎恨他的人。
丁嬤嬤點頭:“王爺這是怎麼了?您是王爺,為何會怕一個永安伯府?”
睿王緩緩坐下,淡淡一笑:“本王只是有些驚訝,沒想到他們君臣失和。既如此,本王知曉了,來人,送丁嬤嬤回宮。”
丁嬤嬤輕輕點頭,離開了睿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