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容瀾笑著點了點頭,讓宓盈拿了些銀子打賞了內侍及諸位宮人。
“今日本宮高興,與大家同樂。”她昂頭道。
宮人們紛紛跪地:“謝皇後娘娘賞賜,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垂拱殿。
賀樺衍與宋舟霽四目相對,二人凝眉,臉上掛著不悅。
康谷德站在一側,似有寒風襲來,不禁打了個寒顫。
他們維持這般模樣已經半個時辰,再這樣下去,二人的腳非麻了不可。康谷德覺得不妥,故意打了個噴嚏,又慌忙認錯。
二人回過神來,瞅了他一眼。
“陛下,臣說,臣要求娶長公主賀璟蓁!”宋舟霽嚴詞道。
賀樺衍眯了眯眼:“朕也說了,朕不許,朕不會把蓁兒嫁給你,死了這條心吧。”
“陛下!”宋舟霽握緊拳頭,眸子猩紅,“臣一直跟隨陛下左右,鞠躬盡瘁,如今臣想娶心愛之人為妻,陛下都不允嗎?陛下把臣當成了什麼?一把利刃?一把可以隨時丟棄的利刃?”
賀樺衍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宋舟霽!你不要太過分!是朕,對你過於寬容了!你如今這般放肆,是沒把朕放在眼裡!”
“臣不敢!”宋舟霽咬著牙,“陛下,臣一直忠於陛下,但陛下卻不讓臣娶心愛之人,臣的心,很痛!”
“放肆!”賀樺衍怒目道,“宋舟霽,你真是越來越放肆了,仗著朕對你的信任,提出無理要求,你自去領罰二十大板!”
宋舟霽一動不動。
賀樺衍拿起桌子上的硯臺朝宋舟霽砸去,宋舟霽任由硯臺砸在他的胸膛上,墨汁濺了一身。他擦了擦嘴角,冷著臉走出垂拱殿。
“真是放肆,太放肆了!”賀樺衍氣得不輕,用力拍著書案,將書案上的摺子全都扔在了地上。
康谷德深吸一口氣,一邊撿奏摺一邊勸道:“陛下莫氣,宋將軍只是一時糊塗,他絕沒有冒犯陛下之意。”
雖然他嘴上這般說,但心裡也納悶,為什麼陛下不同意宋舟霽和長公主的婚事?他記得,長公主一直心悅宋舟霽,陛下卻反對,真是奇怪。
“他怎麼配娶朕的妹妹?”賀樺衍故意放大了聲音,看向門口。
門口的內侍瞥了一眼,繼續低頭守著。
康谷德睜大了眸子,但很快鎮定下來,他實在納悶,之前陛下將宋舟霽當做兄弟,如今卻說宋舟霽不配娶長公主,這是怎麼了?
很快,這件事傳到了賀璟蓁的耳中。
賀璟蓁皺眉:“皇兄當真拒絕了宋舟霽的提親,還說他不配娶本公主?”
銀珠用力點了點頭:“千真萬確,奴婢親自打聽的,絕對沒錯,陛下很生氣,宋舟霽也很生氣。公主,刻下該如何是好?您一直喜歡宋將軍,從前宋將軍對你無意,奴婢以為你們二人永無可能。但是沒想到,你們之間的阻礙竟然是陛下,這可怎麼辦?”
賀璟蓁耷拉著眼:“什麼怎麼辦?誰說本公主現在想嫁給宋舟霽了?誰要嫁給他啊!但是,那也應該是本公主自己拒絕,別人不能幫本公主拒絕,皇兄也不行!”
話落,她起身,氣勢洶洶朝垂拱殿走去。
銀竹微怔,連忙跟上:“公主,等等我,公主,別沖動啊!”
賀樺衍剛拿起一個奏摺,便傳來了賀璟蓁的聲音。他凝眉,放下奏摺,抬頭望去,只見賀璟蓁雙手叉腰站在了他面前。
“皇兄,你怎麼能這樣對宋舟霽?”她質問道。
賀樺衍看向康谷德,康谷德心領神會,帶著宮人們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