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容瀾不以為然:“這裡又沒有外人,放心,我當著他的面還是會喚他陛下的,不會直呼其名的。”
他們聽後,鬆了一口氣。
江容瀾轉了轉眼珠:“小姨,舅舅,近日我總是睡不著,白天便沒什麼精神,我很苦惱。”
宋嫻道:“這有何難?我一個閨中密友是女醫,她之前就做了一些助我入眠的藥,對身子沒有危害,正適合有身孕的人。待我回府,就派人送進宮。”
江容瀾大喜,又連忙壓制著喜悅之情:“多謝小姨,只是此事莫要讓陛下知曉,我怕……我怕他擔心。”
“好,我打點一下,讓人直接送進椒房殿。”宋嫻拍著江容瀾的手背道,“你呀你,以後遇到什麼難事,就派人去伯爵府,有小姨和你舅舅在,絕不會讓你在宮中孤立無援。”
“你小姨說的對,有我們在,你不是孤身一人,遇到難事定要派人去伯爵府告知我們,千萬別忍著。”宋摯青道。
江容瀾眼角濕潤,用力點了點頭。
晚上,賀樺衍來了,這頓飯倒也沒有那麼拘束,席間他們聊得倒也歡暢。宋摯青、宋舟霽和賀樺衍三人喝得酩酊大醉,他們從幼時聊到了現在,不亦樂乎。
江容瀾瞅著這一切,無奈地按著額頭。
宋嫻雖然看不見,但是聽見他們的聲音便覺得頭疼。
兩個時辰過後,江容瀾命人將宋家三人送回伯爵府,由讓人將賀樺衍抬回了福寧殿。
她可不想和一個不省人事的醉鬼躺在一張床上,誰知道他會不會做出什麼傷害她的事情。
宋家三人回府後,宋舟霽目送僕人將宋摯青和宋嫻扶回了各自的屋子後,他也踉踉蹌蹌回了屋子,猛灌了幾杯茶水,才逐漸清醒。
他站在窗前,仰望星空,眯了眯眼。
“蓁兒……我終究還是……”
他沒再說下去,雙手握拳,眉頭皺在了一起……
兩日後的清晨,江容瀾被一陣鞭炮聲吵醒,她睜開眼看著床上的帷幔,十分不悅。
此時,又傳來一個訊息:趙阮竹入宮了。
“你說誰進宮養胎了?宣王側妃?”江容瀾大驚,“宣王側妃趙阮竹?她進宮養胎了?還住在了椒房殿西側殿望月殿?”
宓盈用力點了點頭:“沒錯,趙阮竹進宮養胎,而且住在我們旁邊的望月殿,是太後的旨意。”
江容瀾蹙眉:“如果我沒記錯,她還有兩個多月就生了吧?太後為何讓她這個時候進宮養胎?”
宓盈皺眉,咬了咬唇:“小姐,太後特意安排她住在我們西側的望月殿,怕是來者不善。”
江容瀾睡眼惺忪道:“約摸猜出來了,她這招可真狠,怎麼說趙阮竹懷的也是她孫兒,雖然宣王不是她親生的也是她養大的,她如此做,也不怕落人口實。”
宓盈蹙眉:“可是小姐,此事你我明白,但在外人眼裡,她若是在望月殿出了事,便是你我的責任,到時候大家也只會責怪我們,卻稱贊太後疼愛宣王側妃,特意接進宮養胎之類的,她還得了美譽。”
“哼,太後的如意算盤打得真好,可惜呀,她怕是要徒勞一場嘍。”江容瀾伸了個懶腰,“吩咐下去,即日起,閉門謝客,除了陛下,我誰也不見,更不準他們踏入椒房殿。我還不信了,我躲不掉趙阮竹。”
宓盈拍手稱贊:“不愧是我家小姐,這麼快便想出了應對之策!我這就去!”
她丟下這話,馬不停蹄地跑向門口,交代了他們關緊宮門,除了陛下誰也別放進來。別人若是問起,就說婕妤身子不適,需要靜養,暫不見客之類的。
門口的宮人們應著,分成兩隊,一隊守在外面,一隊關上了大門,守在裡面。
江容瀾打了個哈欠,又躺了回去,迷迷糊糊道:“我太困了,需要再睡一會兒,宓盈。你半個時辰後再喚我。”
說罷,她閉上了眸子。
宓盈見狀,苦笑一聲,朝站在一側的宮人們揮了揮手,大家跟隨宓盈退了出去,在正殿等候。
她瞅著屋子裡沒人了,又自己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