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樺衍挑了挑眉,一手擒住她的雙腕,一手去摸枕頭下面,摸出了一把匕首。
“殿……殿下……我不……”江容瀾欲辯解,但腦子空空如也。
賀樺衍面色陰冷:“你心裡還念著他?還是說,娘子喜歡玩一些花樣?”
江容瀾瞬間羞紅了臉,她平日裡是會找一些秘戲圖來看,但那只是好奇,並非嚮往。
她小聲道:“殿下,我也……妾身也不知道……不知道為何會有一把……一把匕首。”
賀樺衍把玩著匕首,低頭附耳,輕輕一吹。
江容瀾瞬間覺得身體有一種酥麻感,她攥緊手心,下意識掙紮了幾下,不僅沒有掙脫開,手腕反而被按得更緊了。
“殿下,不……”她聲音嬌軟,眼底含淚,“不……”
“不什麼?”賀樺衍將匕首扔到一旁,用手指輕輕觸控江容瀾粉嫩的臉蛋,“娘子,今夜是我們洞房花燭夜,你放心,為夫會很溫柔的,至於別的花樣……你我以後再探討。第一次,我們還是慢慢來。”
江容瀾哆嗦了一下,胸前的衣服被用力扯開,她似看見一頭猛獸朝自己撲來,緊閉雙眼,心撲通撲通跳,身體抖得愈發厲害。
“殿下……不要……”她小聲哀求道。
這一聲哀求,賀樺衍覺得身體愈發有勁兒了。
忽然,有人喊了幾聲“殿下”,並推開了房門。賀樺衍頓了頓,不情願地爬起來,往門口走。
來人是賀樺衍的貼身侍衛李望。
他面色焦急:“殿下,不好了,宮裡出事了,太子他……”
李望瞄了一眼床榻,湊近賀樺衍耳邊細語幾句。
賀樺衍震驚不已,扭頭瞄了一眼江容瀾,咬了咬牙,與李望離開了屋子。
江容瀾蜷縮在角落裡,驚魂未定,身體止不住的顫抖,眼淚順著臉頰滴下來,落在被褥上,浸濕一片。
良久,她哭累了,覺得腦袋沉沉,緩緩闔上眼眸。
這時,門又被開啟,她連忙睜開雙眸,繃緊神經,在床上摸索著,將剛才的匕首緊緊握住。
“容兒,是我,是爹呀。”江逢鈞看著受驚地女兒,滿眼心疼。
宓盈爬到床上,抱住江容瀾:“小姐,小姐別怕,我們來了。”
江容瀾一臉茫然,看看宓盈又看看江逢鈞:“爹爹,宓盈,你們……爹爹,你怎麼來了?”
“來不及解釋了,總之,現在汴京亂成了一鍋粥,你快趁亂逃跑!”江逢鈞將兩個包裹放在江容瀾面前,“過所、假戶籍,還有一些衣物吃食都給你備好了,馬車在後門,你現在就出城,一路向西,去西洲國,不要再回大寧了。”
“逃跑?”江容瀾疑惑地看著江逢鈞,“爹爹,這是聖上賜婚,我若是逃跑,你們怎麼辦?你和阿孃、兄弟姐妹怎麼辦?”
“聖上?聖上都不在了!”江逢鈞長嘆一口氣。
“什麼?!”江容瀾驚得坐直了身子,“爹爹,你這話可莫亂說,聖上怎麼會……”
“總之,聖上已經駕崩,現在五皇子和太子為了爭皇位大打出手,汴京亂了,你趕快走吧。”
江逢鈞看了宓盈一眼,去了外面。
宓盈將江容瀾拉下床,將她身上的婚服褪去,換上了一身淡藍色齊腰襦裙,披上繡著蘭花的褙子,又將她臉上的濃妝卸去。
她背上兩個包袱,拉著江容瀾離開屋子,與江逢鈞一同去了後門。
後門有一輛馬車,車夫站在一旁等待著。
江容瀾被推上馬車,江逢鈞交代了車夫幾句,又交代江容瀾幾句,放下了馬車帷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