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魏郯翻白眼齜牙。
我受不了,又好氣又好笑地把阿謐搶過來,道:“夫君勿嚇到她。”
魏郯不以為然:“怎會,我看她很喜歡,是不是,阿謐?”說著,又對她做鬼臉,我嗔怒地掐了一下他的手臂。
魏郯笑起來,伸手一摟,把我抱在懷裡。
燭火靜靜燃著,對面的銅鏡裡,他、我、阿謐,一個抱一個地疊在一起,滑稽又溫暖。
二人誰也沒說話,魏郯把頭擱在我的肩上,氣息溫熱而緩緩。阿謐打了個哈欠,我輕拍著他,看著她慢慢睡著了。 把阿謐放到小榻上之後,魏郯卻仍然抱著我,手開始不安分。
“阿謐在睡。”我羞赧地把他的手從衣襟底下掰出來。
“她睡得很熟,不會醒。”魏郯卻無恥地咬著我的耳朵,聲音迷魅。
“韋扁鵲說産後……三個月之內不可……”我嚴防死守,搬出了韋郊。
魏郯果然停住。 “他這麼說?”他疑惑地問,仍不放開。
我面紅耳赤地點頭,終於捉住了他的手。
“夫人連這個都問了……”魏郯似笑非笑。
“夫君太忙,妾自當代勞。”我跟他比誰臉皮更厚。
“代勞?”魏郯的反捉住我的手,聲音低而幹啞,“如何代勞?” 我愣了一下,耳根突然燒灼更甚。 不是因為言語曖昧,而是他拉著我的手探到了他的腰下,那裡,某樣物事已經抵得堅硬。
“阿嫤……都半年了……”魏郯細碎的啃咬讓我周身麻軟,委屈的語氣像個討糖的孩童,而當我氣息不定,又一下堵上我的唇,不容抗拒……
流氓……
自從裴寬上次來府中,我就再也沒有見過他。
裴潛的事我也再也沒有聽魏郯提過。不過據阿元說,阿謐將滿兩個月的時候,魏慈領著一隊人馬走了,跟他一起走的是公羊劌。
我的心七上八下。
許多訊息不斷傳來。
比如,魏傕又罵走了一位郎中。
比如,李尚的藥園還在制藥,不過藥苗也已經漸漸長成,去年種下的那些一年成材的藥材已經可以收獲了。 比如,喬緹的丈夫岑緯被魏郯任命為步兵校尉。
而阿謐剛好滿百日的時候,一個訊息從南方傳來,震動了雍都。吳琨要將揚州裴氏滅族,正下手之時,朝廷的水軍突襲淮南。吳琨連忙發兵去救,前腳剛離開,裴氏的屋宅卻突然燒起了大火,等到人們把火撲滅,關在裡面的裴氏全族卻已經沒了蹤影。
我聽到這訊息,只覺心中一塊大石落下,長長鬆口氣,幾乎欣喜落淚。
可還沒等我慶幸完,阿元卻帶來了另一個訊息。
“夫人。”她囁嚅地看著我,小聲道,“公羊公子傳信回來說,季淵公子才到淮北,就獨自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