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btyetop >
sty1nove.k"
dataads297"
dataadforat="auto"
datafuidthresponsive="true"><ins>
第7章 氣死繼母
王元妦垂下眼簾,倚在江焠肩頭佯裝不懂他們在說什麼,府門前迎客的僕役看過去的時候,不由得愣在原地。都說大小姐痴傻,可這嬌憨模樣,倒比刻意端著的大家閨秀做派更惹人憐愛。
“大小姐,姑爺請。”他不自覺地放低了語調。
此時此刻,李氏正立於中庭,要說王婉兒美呢,因為眉眼有幾成她的影子,只是少了她眼底那抹經年累月沉澱下來的淩厲。
她年紀約莫三十多,面容保養得宜,微微上挑的鳳眼,瞳仁黑得發亮,活脫脫是話本裡走出來的賢淑主母模樣,而幾位肩披雲錦的貴婦正眾星拱月的圍在她身側。
李氏正與她人談笑,忽然看見迴廊處似乎人影晃動,看清楚是誰後,臉色刷的就變了,而眾人順著她凝滯的目光望去,就看見王家大小姐王元妦正攥著自家郎君的袖角,開心地數著廊下被風吹得亂顫的花枝。
她仰起臉沖著江焠甜甜一笑:“郎君瞧啊,這朵花在發抖呢!”
他竟然也配合,俯身在她耳邊說了句什麼,逗得少女咯咯直笑,陽光透過花枝,在他們衣衫間投下細碎的光影,倒真是對蜜裡調油的新婚小夫妻。
李氏下意識地攥緊手指,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的痕跡。
婆子回來稟報的時候,她就知道,這對禍害會給她個驚喜。
她收起心頭怒火。面上露出慈愛的笑容,那聲音聽起來溫軟,只是眼底卻閃過一絲冷意:“元娘可算回來了。到底是老爺血脈,縱使心智不全,也捨不得拋下孃家。”話到尾音,不由得哽咽,佯裝著用絹帕拭淚。
貴婦們個個都是人精,卻也不多說什麼,只是交換著意味深長的眼神。某伯爵夫人忽然輕笑:“早聽聞王家大女婿龍章鳳姿,只是新婦這般孩子氣,倒像是要姑爺既當夫君又當嬤嬤。”
江焠正好已經牽著王元妦走過來,他聽聞這話絲毫不惱,反而握緊了她的手,低低一笑:“夫人說笑了,元娘這般赤子心性恰是我求來的珍寶。”
說罷,轉而又看向李氏,少年郎依舊是似笑非笑的模樣:“岳母總擔憂心元娘不諳世事,可我倒覺著,她比那些用規矩體統硬拗出來的賢德,倒更鮮活千萬倍。”
王元妦忍不住想,要論殺人誅心,他可比她狠多了。
她也趁熱打鐵,輕輕地掙開他手,纖細手指去指向正好從眼前飛過的蝴蝶:“郎君快看!是蝴蝶!原先元娘想捉蝴蝶,可是母親說傻子就該鎖在繡樓裡,不能到處走丟人現眼。”
她像是突然被自己嚇著了,捂著嘴縮回江焠背後,有點害怕地看向李氏:“現在有郎君帶我看蝴蝶……”
她頓了頓,緊張地道:“母親,求您別鎖我了!”
果然,裝傻也有裝傻的好處,至少這痴兒的名頭,能叫那些想拿規矩壓她的人吃個啞巴虧。
滿庭驟然寂靜,幾位貴婦已面露訝色,李氏臉色也瞬間煞白,這話分明是在眾人面前撕開了那層慈母畫皮。
“童言無忌,童言無忌。”伯爵夫人適時打破凝滯的氣氛,“誰不知王夫人最是菩薩心腸?連只螞蟻都捨不得踩呢。”
眾女眷聞言紛紛掩唇輕笑,只是那笑意都未達眼底。分明是瞧著熱鬧好看的樣子,李氏哪裡吃過這種啞巴虧,渾身氣得發抖,卻礙於滿堂賓客,也不得不強壓怒火。
她想要言語,忽然看見愛女王婉兒此時正挽著盧黎之的手臂過來了,這一對璧人,倒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過去。
王婉兒錦衫上暗繡的牡丹時隱時現,她本來就生得美,眉梢眼角裡凝著驕矜。
走路的步子要穩而緩,因為這是母親教的規矩,新婦走路不能快,需步步踩實了富貴。
她身側的小侯爺盧黎之衣著華貴,氣度倒也不凡,畢竟是金玉堆裡長大的,他漫不經心地掃過眾人,目光在王元妦身上略作停留,早聽聞王家嫡女是個痴兒,雖生得明眸皓齒,但那雙懵懂的眼睛和侷促絞著衣角的手指,無一不彰顯著痴痴之態。
他淡漠地移開視線,心中嗤笑:再美的皮囊,裹著個傻子的魂兒,又有何用?
可是看向江焠的時候,呼吸卻不由一窒。
因為舉手投足間那股子氣度,莫名熟悉。
雖然去年在府上見過一次,那人當時還戴著面具,可這通身的矜貴,不經意流露的威儀,盧黎之的後背瞬間沁出一層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