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緬並不聽她的。她疾言厲色，他依舊追出來拉住她的手：“師姐，我知道錯了……我們現在就回去。”
“不必了。”慕也面若冰霜，“傷你的人，我自己會查，畢竟事關兩界安危——至於妖界的主上，還是回妖界待著吧。”
“我查出了萬宗法會的幕後之人！！”
舒緬高聲喊道。情急地說完這句，他慢慢地放輕了聲音，拉著慕也的手不肯松開：“……師姐，我能幫你。”
慕也回想起他那種怯怯的神情，更覺得惱火。她涼涼地瞥了眼祝子洲：“給妖王安排客房。”
“啊？？”祝子洲有點摸不著頭腦，“他不是可以住丹雲峰的……”
他的未竟之語被慕也一記眼刀殺了回去。
“哦哦。”大師兄不知師妹為何忽然性情大變，但不敢觸了她的黴頭，只得老老實實應著。
慕也交代完事，轉身往丹雲峰去了。她忽然回頭：“別跟著我。”
她又走了兩步：“不是讓你別跟著我了嗎？！”
舒緬無辜地看著她，“師姐去商議萬宗法會的謎案，我自然也要去。”
……
連傾城見了舒緬，幾乎壓不住嘴角：“椰子，我就說你看人肯定準！！這不，已經是一界之主了！！”
慕也被她鬧得心慌，更不想去看舒緬的表情。她目光只落在連傾城身上，一絲也不願分給這個學會了撒謊的小師弟：“你不是說有名單嗎？拿出來吧。”
“喏，這個。”連傾城說著，展開了一卷名冊，“這裡頭是那日出去過的弟子。”
那白紙上密密麻麻寫了數十個名字，慕也粗略掃了一眼，忍不住問她：“那你有什麼頭緒嗎？”
連傾城搖頭：“合歡宗對弟子管束向來鬆散，能搜羅來當日是否在門內已是不易，其他資訊更是不知從何查起。”
慕也陷入思考，舒緬卻從那白紙黑字上拈出了一個名字來：“常聶遙……”他抬頭看向連清城，“這是你們合歡宗弟子？”
連傾城點點頭：“是，但她是五毒教的。”
這名字有特殊之處，慕也一下便懂了舒緬的意思。她終於肯與舒緬說話：“這是常聶遠的……？”
舒緬點點頭。他從懷中掏出一幅卷軸，遞給連傾城：“你可去查這上面的人，是否有人與常聶遙交往過密。”
連傾城並未當場展開來看：“這是什麼？”
舒緬沉聲：“這是與厲粲有過交易之人的名單。”
慕也眉尖一抖：“你居然拿到了這種東西？”
“我那日在末巷，未能陪同師姐一起回去，就是為了此物。”
慕也盯著他看了半晌，試圖從那誠懇的神色裡看出點別的什麼來。不能這麼輕易地原諒了他。
她隨口一詐：
“連這樣的名單都有，你殺厲粲那夜行刺你的人，其實你心裡也有數吧。”
舒緬一怔，俊逸的臉上閃過一絲慌亂。這慌亂真真只是一閃而過，連一眨眼的時間也夠不上。但偏偏慕也盯著他的臉，未曾眨過一次眼。
慕也氣極反笑。
她並不給他再辯解的機會，當即傳訊給祝子洲，外溢的靈氣幾乎要把丹雲峰的小院給震碎：“來人，給我把妖王打下山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