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上的銀鈴哪裡來的?”
少女看了看腕間的鈴鐺,若有所悟:“我在藤蔓那邊撿回來的。”
“我醒來之後發現你們不在了,手上的法器也不見了,就自己沿著來時的路慢慢地找,最後想著應該是被藤蔓纏住的時候弄掉了,就決定過去看看。要是確實在那異化的妖株上,我也就放棄了。”
“沒想到過去發現那藤株被人殺死了,鈴鐺就掉在地上,我就撿回來了。”
“……你會這麼問,難道是你們拿走了?”
少女實在太過敏銳,這番話說得李時有些心虛。他連忙解釋了一下他們三人借用銀鈴的事,並說明當時實在是情況緊急。說到最後,他還是繞回到最讓人難以理解的那個問題上:“所以,你的毒到底是怎麼解的?”
你明明沒有拿到母株上的毒液。
季瓔沉吟了片刻,略帶遲疑地說出了自己的推測:“我們合歡宗弟子擅長制蠱,因此需要接觸不少毒物。為了避免我們自己也栽倒在這上面,掌門時常叫我們提前往血液裡種一些煉制過的毒素。我幾年前曾接種過一種獨特的毒液,據說是參加了萬宗法會的師兄從秘境帶回來的,莫非就是那藤蔓的毒?”
以那藤蔓堪稱恐怖的複生速度,若是被人捅穿過一次取了毒液也並不稀奇。
李時消化完季瓔提供的資訊,忽然覺得懷裡輕了幾分。他低下頭,發現小貓的眼睛已經睜開了。
“把我放下。”舒緬的聲音非常啞,聽起來像是喉嚨裡還掛著血絲。
李時急忙把他放到衣服堆疊起來的軟包上,給他找來水喝。
看著舒緬像家養的小貓一樣用舌頭不停地從水瓶中舔水喝,另外兩人的表情都變得有些詭異。
“……你現在醒了,是不是能變回來了?”
“……!!”舒緬喝水的動作驟然停住,脊背上的毛發砰得炸開。
他轉過身,看著兩人的頭並排靠近他,像泰山壓頂一般以體型給予威壓,興致勃勃又虎視眈眈地等待他唰一下變回人。
“還不能變。”他轉過去用後背對著這兩人,“傷還沒好。”
“胡扯。”一個略微偏中性的女聲說道。一聲尖利的鷹叫從舒緬頭頂響起,給了剛被驚嚇過的舒緬二次傷害。
盛澤落在舒緬面前,看向他的眼神充滿了興味:“你是不想變。為什麼?”
…………
有時候真的很討厭這種妖獸通,他每次變形之後沒有衣服穿的事師姐一個人知道就夠了。這回他的衣服不只是髒了,是直接被藤蔓絞了個稀碎,屍骨無存。
舒緬呲著毛,忍痛跳上李時手臂。在這群人裡面,他還是比較願意相信這個武力值不高又愛發善心的醫修。
他湊到李時耳邊,盡可能地壓低了聲音:“……你有多的衣服嗎?”
“衣服?!”李時大聲地回答,“我帶了可以換的衣服。怎麼了,你沒衣服穿了嗎?”
季瓔和盛澤的視線瞬間像利劍一般像舒緬刺來。毛發的遮擋讓人看不出他的耳尖通紅,他用前爪扒拉住李時的肩膀:“給我、小、聲、點。”
“明白明白,”李時立刻收住了聲音,“原來你現在沒有衣服穿啊,不早說。”
他和肩膀上兇神惡煞的舒緬一起往之前待過的山洞方向走,邊走邊唸叨:“我馬上給你拿衣服……給你拿衣服……”
“衣服,什麼衣服??”剛從洞裡出來的明悟迎面撞上這兩人,耳朵敏銳地捕捉到了最新的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