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平看著他的背影，目光微沉。
他和江賓果是同期進的二中，兩個人性格差距極大，但是關係卻很好，現在想想都有些神奇。
他嘆了口氣，走到江賓果旁邊蹲下去。
見他過來，江賓果抬眸看了他一眼，遂又將視線落到資料上。
“其實我覺得，你可以適當的讓你們班的學生做些事情，往小了說，就是搞活動的時候讓他們自己準備。你要知道你帶的是高中生，不是小學生，都是一堆快要成年的狗崽子了，沒有必要一天天地盯著。”
他又看了李平一眼：“你自個兒瞧瞧你這腦袋上的白頭髮，明明也就四十多，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特麼五十多快六十了呢！”
李平苦笑了一下：“我這不是……”
江賓果根本不打算讓他把話說完：“說句不好聽的，這兒不少學生都是為了混個畢業證，你要是怕他們走歪路，關鍵時刻拉一把就行了，你這面面俱到地把他們一個個都照顧好了，以後也不見得會有幾個人回來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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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平應了一聲，沒再說話。
江賓果盯著他看了一會兒，也不再說了。
說多了也不想聽，就這樣兒吧。
……
從坐上公交車開始，封陽就興奮得不行。
其實車窗外的，就是普普通通的景色，人來人往的街道，生了鏽掉了漆的站牌，但因為這陰沉沉的天，反而多了幾分頹敗的感覺。
杜蘅淡淡地收回目光，並不像封陽那樣有興致。
看他這個樣子，先前應該是沒有去過市中心那邊。
車子停了下來，封陽忽然有些激動地回過頭拉了下杜蘅，然後指了下窗外。
杜蘅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出去，看到了等著上車的于飛。
俱樂部離這個車站並不遠，看到于飛並不奇怪。
只是杜蘅沒想到封陽還記得於飛。
正打算誇他意思一下呢，就聽到封陽稍帶怒氣地說了兩個字。
“嚇我！”
杜蘅愣了一瞬，隨後笑出了聲。
合著封陽記得於飛，記得不是人，是仇。
于飛上車看到杜蘅和封陽兩個人的時候，明顯愣了一下。
他朝著他們打了下招呼，坐在了他們旁邊的位置上。
“你帶著他逃課了？”
這句話，是問的杜蘅。
杜蘅請輕笑了一聲：“你不是知道我們學校運動會嗎？上午就結束了，我想著帶他去市中心那邊晃悠晃悠。”
于飛微微皺了眉，有種自家白菜要被拱了的危機感。
“你沒事兒帶他去市中心那邊幹什麼啊？”
杜蘅解釋道：“因為這邊有家店的糖葫蘆好吃。”
“啊，我知道，你說的店是唐葫蘆吧？我上次也……”于飛忽然意識到自己偏離了中心，嘖了一聲，“我特麼不是這個意思。”
你沒事兒帶他去市中心那邊幹什麼。
其實是，你為什麼要和一個男的去市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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