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陽咬著嘴唇，抓著杜蘅的手沒有反應，就像是沒有聽到杜蘅方才的話語。
杜蘅又問了他一遍，聲音相比之前大了些。
封陽如驚醒般地小小啊了一聲，朝著杜蘅點了下頭：“好。”
杜蘅氣笑了，抽出手來在他手上拍了一下：“好什麼好？我問你待會兒在哪裡吃飯。”
“啊……”他咧開嘴討好地朝著杜蘅笑了笑，“聽……聽杜蘅的。”
杜蘅皺著眉應了一聲：“那就帶你過去吃。”
封陽點頭，笑得開心得很。
“你……家裡在老江那兒放了些錢，咱們先去找他。”
杜蘅其實身上有錢，只是說市中心那邊兒還有些遊樂設施，指不定會去，拿著總是有備無患。
當然，那些錢只用來支付封陽的費用，如果剩下了，還會還回來。
他們兩個到辦公室的時候，江賓果正在和李平分兩個班的資料，見著他們兩個人進來，江賓果和李平的眉皆是一挑。
“有事？”
江賓果拍了兩下手，從一堆資料中站起身來，走到辦公桌邊喝了口茶。
杜蘅點了下頭，帶著封陽繞過地上那一堆亂七八糟的包裝紙，走到江賓果面前。
“我帶他……去市中心那邊，就先找你……那什麼。”
因為李平還在這兒，杜蘅有些顧忌，沒有把話說完。
江賓果心裡瞭然，翻出鑰匙把鎖著的抽屜開啟，從裡面拿了兩百塊錢出來。
“夠嗎？”
杜蘅點了兩下頭，借過來在包裡放好：“謝謝老江。”
江賓果揚了下下巴，壓低聲音說道：“注意安全啊，這樣是出事兒了……”
他看了眼在杜蘅身後摳著手指的封陽，繼續開口：“他家長肯定會找你，畢竟……這麼寶貝他，今天上午還給我打了電話。”
話音剛落，杜蘅就皺了眉：“打了電話？”
江賓果沒有注意到杜蘅的變化，只當她是好奇：“就問了問他的情況。”
“哦，”她的眉沒有鬆開，“那我先帶封陽出去了，四點半之前肯定會來。”
江賓果應了一聲，揮手讓他們出去。
等到兩個人都出去了，李平又裝模作樣地忙了一會兒，才抬頭看向江賓果。
“杜蘅和你們班這個男生……”他稍微停頓了一下，似是在思考要不要繼續問下去，良久之後，他又開口，“關係不太一般哈？”
江賓果喝茶的動作頓了一下，隨後瞥了李平一眼：“我們班的學生你這麼關心？”
李平愣了一下，隨後把手上那一把包裝紙扔到地上站了起來，走到江賓果面前冷笑了一聲：“瞧你這句話說的，我特麼難道沒有教你們班嗎？”
“雖然這學期你已經跟開了竅似的對你們班上心了，但是怎麼說前兩年的時候我也跟半個班主任一樣幫你管了不少事兒吧？”
“你這人怎麼這麼特麼的沒良心？”他一把奪過江賓果手裡的茶杯，喝了一口，“我這不也是關心學生嗎？杜蘅是個好苗子，將來肯定能考個好大學，我可不想她走偏咯！”
“你難道就不擔心？！我不信你不想她考個好大學！”
他一口氣說了很多，但是江賓果的表情從頭到尾都沒有什麼變化。
他臉色淡漠地從李平手上拿回自己的茶杯，走到飲水機旁邊添了些水，再回來了時候，才搭理李平。
“我也關心學生，我也想我的學生考個好大學，但是……”他慢條斯理地喝了口茶，“說實話我並不擔心杜蘅會像你口中說的那樣走偏。”
“她是個什麼樣的學生，我身為班主任還是挺清楚的，況且，前兩年班上很多事情都是杜蘅在負責，這足以看出她是個很久主見的孩子。”
“要做什麼她該做什麼，她自己肯定知道，用不著我去說。”
言罷，他沒有繼續和李平瞎扯，放下茶杯轉身重新走到那堆資料中間蹲了下來。
他低聲嘟囔了一句：“要不然把其他班的也分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