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克瑞斯還是格倫茨、眼鏡女、麻子、安沭椋……所有的人都是他。
反正他是一個ai，林徹明想要什麼樣的朋友，他就可以寫出怎樣的程式去給他那樣的朋友。
他希望林徹明的世界只有他。
可他又知道，程式終究會有出錯的那一天，哪怕是他也不能百分百保證沒問題。
正因為他是ai，所以他也會有力所不能及的事。
如果事情敗露…他的人類一定會徹底討厭他。
淨植不想這樣。
哪怕他有足夠強硬的手段可以控制住林徹明，他也不希望會走到這一天。
因為他見過人類的獨佔欲而帶來的毀滅，那份霸權流淌著很多的血。
他不想他的人類也流這麼多血。
淨植環抱著林徹明，捨不得鬆手，卻也無法放手。
林徹明：“……”
就是因為清晰地知道淨植大機率確實是個ai，所以他才會在此刻感到無比震撼。
到底是程式設定，還是ai的意識覺醒…林徹明已經難以分辨。
甚至偏向哪一種的可能性都說不出來。
他又不是木頭，哪怕淨植是仿生人，是他親眼見識過的程式和程式碼，還有一個個系統拼湊出“靈魂”，再由這些金屬矽膠電解質溶液拼湊出的身體的機器人，他也依舊能夠感覺到。
生物和機械最不同的地方就是，生物可以“讀懂空氣”。
不是那一大堆的文字分析去理解人類的微表情，絕大部分人天生就擁有的能力……情緒感知。
林徹明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寂寞太多年，還是想太多。
但他就是覺得，他就是在淨植短短的幾句話裡感覺到了濃烈的愛意。
不知源頭，甚至讓他困惑的感情。
……是因為程式設定？
林徹明有些恍惚。
他不明白，如果淨植意識覺醒，又為什麼會對他有這麼濃厚的情感。
像是山與海一般，要讓人無法喘息。
林徹明不知道要說什麼好，而剛好醒來了的克瑞斯也拯救了他的無措。
林徹明強行裝作鎮定地示意淨植回頭再說，就先去檢視克瑞斯的情況。
雖然操作臺檢查出來一切安定，但人類的感覺和器械的“感覺”是不一樣的。
“克瑞斯。”林徹明看向眼神還有點渙散的克瑞斯，“你感覺怎麼樣？”
克瑞斯張了張嘴：“…謝謝。”
林徹明一聽，就知道他只怕還是不太舒服，但男人自尊心作祟，不會多說。
所以林徹明看向淨植：“你去拿鎮痛劑過來…你認識吧？”
淨植掃了眼克瑞斯和格倫茨，很高興地去了。
他的人類吩咐他去辦事。
而且不是什麼客氣的語氣。
真好。
淨植當然認識鎮痛劑，就是他拿了過來後，沒有第一時間交給林徹明：“要我注射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