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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 章 可能對於仿生……
林徹明：“……”
他現在心情十分複雜。
林徹明腦海裡閃過無數的念頭, 但最終都歸於沉寂。
他沒有再說什麼，甚至跳過了這個話題：“我困了。”
他確實很累，累得有點不想思考。
無論是淨植流露出來的那些不屬於ai的, 會讓人懷疑他是不是人類上傳了自己的人生資料在一具仿生人的身體裡, 還是…ai意識覺醒。
這些林徹明都有點不想去想了。
只是在淨植乖巧地應了一聲，加快了動作時, 林徹明難得地又想起了他的第一個ai。
林徹明其實很少回憶那些舊事, 他不是喜歡回頭看的人, 因為回憶裡總是有林有思, 和身形相貌都已經模糊了的雲鄉。
而現在想想，當年會主動問他問題的阿蓮，也並不符合一個正常的虛擬ai。
……尤其，林有思明明知道這件事。
林有思當時在想什麼呢？
在林徹明被淨植收拾好，穿上了睡衣躺在床上的時候, 他看著很自然地躺在他身邊, 摟住他的淨植，和淨植對上視線時, ai才觸發指令要開口問他怎麼了，林徹明就先一步問——
“淨植。”
林徹明的嗓音還是沙啞的, 甚至帶著睏倦，就好像是睡前隨意地聊天：“如果你有一天可以自己做選擇…你是自由的, 你會做什麼？”
淨植不算意外林徹明會這麼問他。
他故意洩露出那麼多東西來, 把自己弄得不太像一個正常的仿生人, 褪去了那麼多的機械化和ai的呆板，就是為了鋪墊，讓林徹明懷疑他。
這件事對淨植來說百利而無一害。
至少他的運算程式推演了很多遍，也沒發現有什麼不好的地方。
循序漸進, 他的人類就可以慢慢接受，等哪一天他將自己的“真實面貌”暴露在林徹明眼皮子底下，也不會有問題。
而如果林徹明應激開始害怕，甚至想要去舉報他，把他送到護衛隊那兒，也沒有關系。
他來的時候就佈置好了一切，他會先一步將他的人類擄走，關到只有他的島嶼上。
現在社會想要操作這些對於一個ai來說太簡單，就算他的人類有這麼多的關系網牽連著也並不會讓淨植感到棘手。
誰讓這個世界死亡已經是常態，人們對於生活在貧民窟裡的生命的消逝已然麻木，只要設計得好，不會輕易懷疑。
至於人類聖教，那的確讓ai棘手。
可是科技派萬不可能和人類聖教聯合，更別說只是為了林徹明。
人類並不知道林徹明的價值和意義。
多可悲啊。
淨植讓自己頸側的燈光閃爍了一下紅色，惹得半眯著眼的林徹明微微睜大了眼睛。
然後就見紅燈又在幾秒後變回橙色。
林徹明知道，這是ai的自我檢修程式進行了自我修複，如果變不回橙色或者綠色，那是真的要返廠維修的……
淨植低聲：“我不知道。”
雖然鋪墊做到了，但不代表淨植現在就要迫不及待地告訴林徹明自己是意識覺醒的ai，所以他把自己的聲音系統控制得滯澀又有幾分錯亂的感覺，像是要報廢的機器人：“……我無法理解你的話。”
林徹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