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我依然準時被起床鈴叫醒。等我收拾好出門的時候,發現邵燃已經帶著十幾個士兵等在門外了。
“今天這麼早?”我有點驚訝。
“訓練計劃本來就是這麼制定的,”邵燃笑一笑,他眼裡有很蓬勃的生氣,“願意早起參加訓練計程車兵們都在這兒了。”
我看向邵燃身後,我看見好一些熟面孔。昨天午飯時和我一起吃罐頭的那個瘦瘦的小子有點靦腆地沖我笑笑,“辛苦你們了!”
人和人之間的差距是由一個個看似微不足道的選擇累積産生的。有的人剩下軍餉寄回家,訓練認真刻苦。也有的人一晚上就把一個月的軍餉輸光,雷打不動睡到日上三竿。我早已經過了會置喙別人選擇的年紀,但我始終相信在漫長時光中的點滴努力都會彙聚,最終得到一個結果。
今天的訓練內容針對昨天的具體情況做出了一些調整,邵燃增加了槍械射擊練習的佔比。唯一的問題在於給我們配發的實彈非常有限,因此在練習時的每一發子彈都彌足珍貴。龍能搞來一袋子牛肉罐頭,但他沒辦法搞來一袋子實彈。這不符合常理。但總的來說,我們在這裡的行動到目前為止都一切順利。我們已經獲得了一整支中隊的信任,雖然這支中隊只有區區兩百人,並且在這兩百人裡有很多隻是為了混口飯吃。
當我們在靶場射擊的時候,隔壁精銳部隊正在飛行演習。鷂式的飛行高度壓得很低,呼嘯著劃破空氣,拖出長長的尾焰。訓練場上計程車兵們放下手中的槍,仰頭望著鷂式遠去後留下的尾焰出神。
“我們也能有飛行訓練嗎?”一個士兵問邵燃。
邵燃摸一摸下頜,他有點尷尬地笑一下,“飛行訓練啊......那是精銳部隊......”
邵燃的話被打斷。
龍走到那個提問計程車兵身邊,他用力拍拍那個士兵的肩膀。
“當然可以了。但是至少要先把槍拿穩,然後再想飛行訓練的事情吧?”
那個士兵眼睛裡亮起光,龍爽朗大笑。
邵燃撥出一口氣,放下心來的神情。
在龍走到隊伍末尾的時候,邵燃跟上去,勾住龍的肩膀。
“謝謝。”邵燃說道。
“客氣。”龍笑一笑。“我知道有夢想是什麼感覺。”
我看著他們兩個人小聲地對話,心裡有一塊地方慢慢變得柔軟。
我也知道有夢想是什麼感覺,我還知道守護一個夢想是什麼感覺。
晚飯快要結束的時候邵燃突然問我們以前是不是參過軍。
“尤其是鈞山,”邵燃看向我,他斟酌一下,“你帶兵的感覺太熟練了,就好像你已經很習慣這件事情。”
負責登記的那個人也問過相同的問題,但是邵燃和那個人的身份不同,我們給出的回答也會不同。
我雙手十指交握輕咳一聲,“是的。”
龍無比自然地接著我的話往下說,“我們以前在正規軍的精銳部隊服役。”
邵燃坐正了,他露出個恍然大悟的表情,“怪不得!”
我和龍對視一眼,龍垂頭,有點惋惜的模樣,“後來我們因為一些原因被開除軍籍了。”
“為什麼會被開除軍籍呢?”邵燃不解。